在新都县住了一段,算是穿越后的休整,也是为再次去天坑做准备。
这期间,法正多次找二人喝酒聊天,张松只要一有空,也会从成都跑来凑热闹。
接触时间久了,教授觉得张松这个人倒也还不错,起码不像最初见面时的印象那么差。
法正和张松对两人的态度也越发恭敬,这一点,从酒桌上的闲聊就能体现出来。
最初时,四人喝酒聊天,教授几乎插不上嘴。但喝酒次数多了,教授发言的机会多了。
教授不擅言辞,不是说教授不能说,只是不擅长闲扯而已。教授是在跨国IT公司做高管的人,教授所在的公司,每年要开两次发布会,教授经常在会上推介新产品。而这种推介,本身就是一种讲演,虽然不像励志讲演那样充满激情、富含华丽的词藻,但教授也练就了流利的口才,而说话严谨周密,本就是教授的风格。
聪明的头脑、严谨的态度再加上丰富的知识,尤其是来到东汉后,在荆州博览群书的积淀,使得教授在酒桌上的每次发声,都引起法正和张松的重视。教授,也逐渐成为谈话的中心。
四个人讨论的话题,更多围绕着当前全国的形势。
讨论国内形势,自然离不开讨论人,讨论英雄豪杰。
第一次,王队和张松打赌,赌得实质就是谁能成为一代豪杰。
王队自然看好曹操,张松和法正看好的是袁绍。
喝酒聊天次数多了,教授也了解了为何二人看好甚至说崇拜袁绍。
法正推崇袁绍的理由有三个方面:名声、家境、政绩。
“名声”最受当代人注重,袁本初宽厚侠义,弱冠登朝,播名海内。如此名声,不可谓不高。名声代表着自身修养,也就是儒家之“修身”。
“家境”袁氏四世三公,高祖袁安曾任司徒,曾祖辈袁敞任司空,祖父袁汤任太尉,父亲袁逢任司空,叔父袁隗任太傅,如此家境,可谓“齐家”。
“政绩”更是有目共睹,董卓之乱,袁本初起兵河北,则勃海稽首。振一郡之卒,撮冀州之众,威震河朔,名重天下。现掌控幽冀青并四州,百姓安居咸服,称得上“治国”之能。
如此,名声家境和政绩,已合儒道之“修身齐家治国”,那么“平天下”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法正所言,貌似有理,但教授不以为然。
“孝直先生既有此说,某倒不妨从这三个方面来分析下袁本初。”教授笑着道,“先说‘修身’,不错,袁本初少有侠名。说好听些,是少年意气,说难听些,也可说是仰仗家族势力,横行乡里罢了。单举一例:袁本初若侠义,当年董卓毁东都洛阳而西窜西京长安之时,袁本初身为诸侯盟主,正当奋勇挥师追穷寇,却为何犹豫不决?说白了,胆怯尔!如此之人,何当‘侠义’二字?”
法正依旧替袁绍辩解:“当时董卓虽败,但手下依然有猛将重兵,袁本初有所顾虑亦属常情。”
教授摇摇头:“常情?所谓‘已经胜勇追穷寇’,袁本初不过是担心自己实力受损,‘沽名学霸王’而已。如此不以国事为重之人,有何颜面称‘侠义’?”
法正不得不暗自点头。
教授继续道:“再说‘家境’。不错,袁氏一族,的确出过国家柱石,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所谓‘齐家’,也并非袁本初之德,祖父之辈余荫罢了。袁本初膝下四子:袁谭袁熙袁尚袁买,除袁买年幼,其余三子虽各令重兵,但却互相猜忌,虽未现倪墙之争,只因袁本初尚在,而同室操戈之乱,不可避免。子嗣管教若此,‘齐家’之说不过是笑谈了。”
袁绍三子不和,法正又耳闻,但法正还是钦佩袁绍的掌控能力:“但袁本初所掌四州,百姓安居乐业总是事实啊?”
教授笑着点头道:“不错,河北之地,近年确是富足,但原因是什么?非袁本初之功,乃天时地利也!兴平元年秋(194年),天下大旱,唯河北未受旱灾(参见137章《信任危机》)。袁本初确实有宽厚仁义之名,但当今乱世,宽厚仁义行不通的,所谓‘乱世当用重典’,袁本初为了博取‘宽仁’之名,施行宽政,致使百姓懈怠不思进取。如此仅靠天吃饭就是袁本初的‘治国’方略吗?”
法正低头沉思不语。
张松接道:“谷梁先生眼光独到,所言亦有理有据。只是,即便袁本初‘修身齐家治国’之名有虚,但那曹孟德却未必强于袁本初,为何得二位青睐?”
教授笑道:“至于曹孟德,王贤弟更为了解,不妨听他分析一下。”
“好啊,愿听王先生高论。”
“嘿嘿,那我就说说我对曹操的看法,不过事先声明,我没有谷梁先生那般见识,说对说错,几位莫要笑话。”王队正襟危坐,说出自己对曹操的看法。
“王某来评价当时英豪,不会分析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只能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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