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受此囵圄之苦,前几日,小侄方才得知,因此特来向二位叔伯谢罪。”
“哼!”一提起被囚禁之事,张仲景恶从心升,可人家孙策身着重孝,张医圣显然不好发作。
孙策面露尴尬,站起来叫道:“押进来!”侍卫押进五花大绑的军营校尉。
孙策躬身施礼:“二位叔伯,此处乃我部军械存放之所,远离中军本部。守营校尉不识得二位叔伯,才擅自扣留二位尊长。小侄得知,立刻兼程赶来向二位叔伯赔罪。来人啊,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拉出去斩了,向二位大人谢罪。”
孙策声色俱厉,张仲景却依旧板着脸,一付杀了他也难解我恨的模样。
教授怎么不明白,孙坚江东部队,军纪严明,二人遭到囚禁,那孙坚孙策怎能不知。这守营校尉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杀了,反而让双方都难堪。
教授笑了一下,劝解道:“亦不全是此人之错,况且这位军爷留我们在此,也未亏待我们,瞧瞧,还给我们安排了营生解闷呢。”教授指指帐中医疗设施。
孙策尴尬地挤出一丝笑,赶紧借坡下驴:“是、是,全是小侄之错,待小侄过了服丧之期,一定登门,向二位叔伯负荆请罪。既然谷梁先生求情,饶了他的死罪,可军有军律,来啊,把这个蠢材拉下去,重责八十军棍!”
教授心想,不让这个替罪羊吃些苦头,张仲景心里难以平衡,也就不再阻拦。
帐外,板子声噼啪脆响,校尉哀叫也是极为夸张。
教授心里暗笑:嘿嘿,在你们江东军,这“愿打愿挨”还真有传统啊。
听外面虚张声势打着,张仲景摆摆手道:“再打也难消张某之气,罢了罢了,饶了他吧。”
孙策赶紧示意侍卫住手。
“少将军既然来了,张某倒想问一句,少将军打算放我们走吗?”
“当然!小侄已然来迟,还怎敢再阻二位叔伯大驾。”
“哦?”张仲景没想到孙策这么痛快就答应,“那我们可就走了啊。”
“小侄原本该为二位叔伯设宴压惊,然正值丧乱之期,望二位叔伯恕罪。”
张仲景和教授赶紧推辞,他们可不愿再和江东孙家打交道了。
孙策继续说道:“只是不知二位叔伯欲往何方?小侄派人护送,以免再生意外。”
“护送就不必了,我们要回荆州,那里有亲眷病重,还等着张大师回去诊治。”教授无时不惦念着小孔明的病情。
“哦?二位要回荆州,小侄还有一事相求。”
张仲景赶紧推辞道:“张某已不再为官,一心只耽医药病患之事,你们和刘景升之间打打杀杀之事,张某可帮不上忙。”
“非也。小侄所求,非是交兵之事,”孙策跪伏在地,“家父遗体尚陷于荆州,小侄想拜请二位叔伯,帮忙讨还,安葬于故土,才好略尽孝心啊……”孙策言罢,又是哀嚎不止……
“这个……”张仲景为医聪明异常,于人情世故,却言辞贫乏,要他去荆州向刘表讨要孙坚尸身,的确非常为难。
教授插言道:“助少将军尽孝,原属功德无量之事。只是,你们目前正在和荆州交战,这恐怕还真麻烦啊……”
孙策止住哀嚎道:“小侄不敢直言讨要。襄阳城外一战,我部擒得荆州大将黄祖,小侄愿用黄祖换得家父遗体,只想恳请二位叔伯从中说和。只要荆州刘景升同意,小侄立刻罢兵东返。”
“这样倒还好……”张仲景觉得这样还好办,待要应允。
教授赶紧打断道:“只是,我还有一事,想问问少将军。”
“谷梁叔父直言无妨。”
“我只想问问我那兄弟耿浩的下落。”
“哦,上次在长沙,本该向谷梁叔父禀告,无奈军务繁忙,耽搁了。”孙策掏出一块白绢递给教授,“此番,小侄特地将耿浩兄的相关事宜书写下来,原本就想呈给谷梁叔父。”
教授接过绢布,见上面详细写着与耿浩相关的一些事件的时间、地点,心里激动,也暗自佩服孙策的心机:这孙策凡事都能加以借用,不仅似乃父般英勇,更兼心思缜密,不亏称霸一方的少年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