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教授对男子的医术更加佩服:“在下前段的确重病,万幸一位医者替在下医治好了,先生这样说,难不成在下体内还有病根?”
男子思索了一会道:“非也,脉相所示,足下的病已完全驱除,只是足下卧床已久,故而行走之时,心里有所顾虑而已。那位医者的治疗方式实在巧妙,应是未用任何药剂吧?”
“确是如此。”教授想起华佗说给自己服的药只是为了消除自己精神上的负担,算不得真正服药。
“厉害,医者治病,通常是以药力将病症驱赶出体内,然而为足下诊治之人用的竟是以强蛮之力,自外部将病症拔除,照此看来,为足下医病之人恐怕只能是……”
“华佗”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先生您认识华佗?”
男子摇摇头,有些遗憾道:“无缘结识,只有耳闻,好生羡慕华佗啊!他能游历天下,救助世人,而我却要守在这里,当什么劳什子太守。”
“先生您的医术也是臻于化境,还未请教您……”教授话问了一半,突然想起一人,啊?!三国时代,能和华佗比肩之人,一定是他!赶紧站起,郑重地施了一礼,“敢问先生您可是张仲景张大师?”
“啊?!哈,岂敢岂敢,某便是张机。”
“啊,果然是您,久仰!在下谷梁寿。”
“快坐快坐、莫要客气。”
此人便是后世人称“医圣”的张机张仲景。
教授有些疑惑:“大师您怎么在长沙做起太守来了?”
张仲景嘿嘿一笑,有些无奈地说道:“唉,我实在不是做官的材料啊,某曽被举为‘孝廉’,也曽在几个州郡做小吏,无奈啊,张某实在没有做官的天份,人称“用思精而韵不高”,哈哈,这官我是做不来了。”
教授跟着哈哈笑了,心道:难怪被人家评价“用思精而韵不高”,从外表和举止便可看出这“医圣”的确是才学有余,而“情商”不足啊,此类人做官不仅难有作为,反而耽误里专业方面的发展。转念又一想,哈哈,我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张仲景继续道:“我也是无奈啊,朝廷委任我来这偏远的长沙,而后袁术却派孙坚来做长沙太守,我原本便不愿做官,只想尽力维持,等那孙文台来,便全交付与他,怎料孙文台在外东征西讨了一年多,不来赴任,我只能在这里勉强维持着,等他归来啊。”
教授看着满脸无奈的张仲景,又回想一下几天前在豫章的朱皓和诸葛玄,不仅感慨:同是面对名利、权势,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您方才说是‘谷梁’先生吧?谷梁先生的口音实在听不出来祖籍何处,敢问您来长沙是探亲还是有别的事情啊?”
“啊,在下常年不在中原,忏愧啊,乡音早已忘记了。此番来长沙,算是访友吧,只是我和张大师您一样,怕也是要慢慢等喽。”
“哦?谷梁先生难道也要等孙文台?”
“差不多吧,我要等的朋友据说在孙坚军中。”
张仲景听完,想了一会,眼睛突然一亮,说道:“太好了!谷梁先生应是识文断字之人吧?”
“嗯?”教授弄不明白为什么“太好了”,点了点头。
张仲景喜出望外道:“谷梁先生既然也要等孙文台,不如就住在我这里,我们一起等吧。”
“好啊!”教授愿意和这种性情单纯、有一技之长的人交往。
张仲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张某有一事相求。”
“张大师您不要客气。”
“张某想请谷梁先生帮忙整理书稿,张某诊病制药擅长,这字却实在难看……”
张仲景看教授愣愣的样子,以为教授不同意,感觉十分遗憾:“谷梁先生如果为难……”
“不、不、张大师可是要整理《伤寒杂病论》?”
“是啊?”张仲景有些吃惊,这人竟然知道尚未写完的医书。
“我帮,我一定帮!这普救天下众生之事,我义不容辞!”
教授在张仲景的宅子住了下来,帮助张仲景整理已写完的厚厚的草稿。
张仲景做医生确实聪明,其它方面也确实糊涂,以前记录下的各种病症、药方草稿堆积如山,如不加以整理,再过一年半载,想整理恐怕都没有办法了。
教授专业是IT技术,信息化范畴,最擅长的便是各种科学分类方法。
有了教授的协助,张仲景杂乱的草稿逐步被分类归档,张仲景的书稿初步分类为《伤寒杂病论》、《辩伤寒》、《评病药方》等几个集子、数十卷。
中国古代四大中医经典之一的《伤寒杂病论》即将问世了。
张仲景望着厚厚的书稿,却不住摇头叹气:“唉,可惜张某无有足够的金钱,难以付梓啊!”(雕版发行)
啊!教授这才想起,三国时代,印制书刊要依靠整版雕刻技术,而雕版发行这种大部头书籍,费用的确是天文数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