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和华佗沿着竹林中小路慢慢走着,到了远离竹屋之处,华佗停下来道:“谷梁先生的腿疾已全然无碍,华某还有一事想请教谷梁先生。”
教授感到有些惊讶,拱手道:“大师直言无妨。”华佗盯着教授缓缓道:“谷梁先生可识得一个名为‘耿浩’之人。”
教授大惊。
教授实在无法相信竟然能从华佗口中听到“耿浩”的名字。“识得、识得,”教授连声说道,“那耿浩长得什么模样。”
华佗表简单描述了耿浩的容貌,确是“耗子”耿浩无疑,教授大惊道:“那耿浩现在哪里?他可好?”
华佗道:“当时耿先生身在乌程侯营中,他身子倒还好,只是有些胃肠固症,华某已帮他调理了。”华佗想到自己给耿浩开的属急猛之药,那耿浩难免要折腾几天,不禁笑了一下。
教授无心在意华佗的笑,急切地追问:“他可与大师提及我?大师如何知晓我与他相熟?”
华佗目光深邃地注视着黑夜中的竹林,缓缓道:“华某给他把过脉,他的脉与谷梁先生的同属‘龟吸神脉’一类。”
“龟吸神脉?”教授从未听说过,“这脉象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华某也只有九成把握认定是‘龟吸神脉’,毕竟只是在前人散落的竹简中看得只言片语,此等脉象,华某行医三十余载,也只遇到耿先生和谷梁先生两例。”
“哦?我们二人竟是同一种奇特的脉象?”教授越听越惊异。
“你二人虽都是若有若无却连绵不绝的脉象,也并不全然相同,打个比方说吧,耿先生之脉似千年老树之须,虽细小但柔韧不断延绵不绝;而谷梁先生你的脉象却如地心之火,虽难以触及,但一俟地面上出现裂隙,便源源不断……”
华佗神色愈发显得凝重,教授见华佗表情严肃,心中不免疑惑,于是尽量平静地说道:“是不是此等脉象意味着重大的疾病?大师尽管直言。”
“非也非也,”华佗摆手道,“不仅无病,反而是寿命绵长之相。你体温较高,若换了旁人,怕是早已无法承受,至少也会有忽冷忽热、盗汗之症,而你却无此症状。再者,常人之腿即便无病,如若久卧床榻上,肌骨也难免受损,而谷梁先生你卧床已半年之久,皮肉筋骨却未见病变,应该也是拜这‘龟吸神脉’所赐啊。”
“哦,却是如此,”教授心放了下来,“但大师为何言语间如此犹豫?这脉象少见,又有什么问题吗?”
华佗沉吟一阵,道:“世上人千千万,原本有此异象之脉不足为奇,古医书上既有记载,想必以前一定也出现过,只是,谷梁先生和耿先生之脉相,却分属火、木,”说道这里,华佗盯着教授问道:“谷梁先生来此多久了?”
教授隐隐感觉到什么,但面对华佗这样的高人,他觉得不必隐瞒,便如实道:“算来已有半年。”
“哦,难道是真应和了天相?”华佗自语道,“半年前,华某曾观五星穿越太微,五星者金木水火土是也,难不成真是天意?”
“啊?华老师也曾观此天相?”教授记起前些天的事,“明儿也曾言及此事。”
“哦?那个娃儿啊,”华佗摇了摇头,“那娃儿聪颖天赋,只是太过心机精巧,华某之所以不能传授于他,就在于此,怕其逆了天道,害人害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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