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耿浩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泞中。鞋子掉了,浑然不觉,他只想快些走。他只顾挑着人迹罕至的小路踉跄着一路前行,并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何方。路边遍布着无头的尸首,无论耿浩挑哪条路走,路边都是一样,耿浩闭上眼,任由直觉引领着自己。
好像有什么东西始终跟着自己,耿浩不敢回头,只是向前奔跑,越走越踉跄……
后面的威胁好似越来越近,耿浩终于忍不住,回头一看……
一个硕大的黑影扑向自己,是人?是鬼?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那黑影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
耿浩想祭出自己的法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耿浩“噌”地坐起来,原来是一个噩梦,耿浩惊得满头冷汗。
……
耿浩这段时间被吓坏了,仅一周时间,便有三名军士先后被斩。
第一个被斩的是一个归降不久的原黄巾军小头领,因私下说自己做了梦,梦见南华老仙降临云云。这个死有余辜,耿浩心道。哪个朝代也不许你传播邪教啊,更何况在军中散播谣言。杀这个人,耿浩理解,毕竟军中有一部分是原黄巾军部众,这是千百年来延续下来的“杀一儆百”伎俩。
第二个被斩的是一个小校,请假外出,回来稍稍迟了,便拼命往营里跑,当即被营门守卫杀了。军正(军内执法官)奖赏了营门守卫,至于被杀小校,罪名是:违期不至、驰突军门。这个耿浩也能理解,更何况杀的也算是个干部,耿浩不替他惋惜。耿浩还曾暗想:如果国足有这般严厉的惩处措施,怕是没人敢偷偷跑出去寻欢了吧。
第三个人被斩,可真把耿浩吓傻了。这个倒霉的家伙竟然仅仅因为跑到别人帐中闲聊打屁就被推出辕门斩了!妈呀,吹牛真犯法啊!竟然还是死罪,耿浩感觉后颈发冷。后来才知道,这个倒霉蛋的罪名是“扬声笑语”,所谓“轻军”之罪。多亏这段时间自己忙着实现自己的远大志向——画地图,否则恐怕早忍不住钻到那帮“厕友”帐中“扬声笑语”去了……
孙坚部原本是一路向南,待得到了长江沿岸,却突然折转向西。耿浩原本以为是寻找合适渡口过长江,但部队并无过江之意,只是一路西行。跟随孙坚部时间已久,耿浩不得不学的乖些,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也不再随便打听,以免触犯了军纪。
突然接到命令,部队加快行军节奏,这可苦了耿浩。孙坚军中军马缺乏,但孙策为了照顾耿浩,特地拨了一匹矮小瘦弱的小马给他,还开玩笑说:他是耗子,如若给他大马,他短小的耗子腿无法骑跨。
可耿浩不会骑马啊!队伍行进慢时,耿浩感觉还好,骑久了,屁股磨疼了,他可以下来步行。但队伍行进队伍一快,耿浩可惨了。脚和屁股都已经磨破,骑马屁股疼,走路脚丫子疼。
耿浩在二十一世纪喜欢旅游探险,原本走走路对他不算什么,但此一时彼一时啊,那时是什么样的装备啊。耿浩咬牙坚持着,再苦再累也比被斩了强,耿浩安慰自己。
突然,耿浩咧嘴笑了,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法宝,自己在发明“木马”时想到的法宝。这个法宝可算是伟大的发明了,伟大到足以保住自己一条性命,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使。
“嘿嘿”耿浩为自己多了一条命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人拍了一下耿浩的后背,沉浸在“满血复活”快乐之中的耿浩被吓了一跳。原来是孙策从后面赶了上来。孙策竖起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让耿浩噤声的动作。
两人勒了勒马缰,稍稍远离了行进的队列。“行军途中切勿嬉笑。”孙策低声叮嘱到。“是,少将军。”耿浩在外人面前绝对不敢和孙策开半点玩笑了,这个“少将军”私下里疯起来绝对是中学里坐在最后一排的孩子,但严肃起来,凶狠绝不比他那个爹差半分。“满血复活”可不能浪费在与孙策的嬉笑上。
“耿兄,如此行军,可否习惯?”孙策一本正经地问道。“还好,还好。”耿浩实在是不适应孙策这种关切的口气,强忍痛苦答道。
“那就好,”孙策低声严肃地说,“我看你好像不大擅骑马,若有难处,扎营后可以找我,但切不可在行进中叫苦喊疼。”“少将军,在下明白。”“如此甚好。”说完,孙策偷偷向耿浩做了个鬼脸。
孙策跑来关心自己,耿浩很感激。但耿浩也觉得孙策有些过于瞧不起自己了,生活的磨砺和探险的经历已让耿浩变得坚强,吃点苦遭点罪真的算不了什么。当然,憋不住屎尿不属于坚强与否的范畴。
前面是一段上坡的小路,路面湿滑且崎岖不平。路一侧是长江支流的堤坝,虽不陡峭,但若失足滑下,下场也一定很惨,耿浩干脆下马牵着缰绳小心地前行。
突然,队列前面一阵骚动。“嘶……”一匹军马翻滚着跌落堤岸,在湍急的水流中挣扎几下,便隐没在碧绿的江水之中。骑马的军士被堤岸上的灌木丛拦住,挣扎着向上爬着。
孙策立刻催马赶了过去,队伍放缓了步伐,给孙策让出一条路。
坠落的军士已经被拽了上来,被两名士兵架在当中浑身颤栗。不知是因方才的惊险,抑或是丢了战马难逃重责而惊吓得如此。
孙策到了近前,并未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盯着那军士看了看,一抬下巴,两名士兵便押解着那军士走了。唉,又是一个倒霉蛋。耿浩心道,他虽不完全明了军法,但傻子也能推断出来,吹个牛都被杀了,损失了孙坚军中最宝贵的战马会是什么下场。
天将晚,大军开始扎营。耿浩觉得胃肠有了些感觉,赶紧向厕所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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