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没有战火,只有满眼的尘土、震耳的呐喊和凄厉的惨叫。这不是他熟悉的战场,但却弥漫着更加血腥的味道。
他看到自己跃然马上,看到自己冲锋陷阵,看到自己纵声长啸,看到自己厮杀时的狰狞,看到自己面对死亡的冷漠,看到自己浑身血红。这也许是历史的反射,也许就是自己的写真。
王队穿越了,竟然穿越到战场上空,俯瞰了一场官军对黄巾余部的屠杀。
一场大雨浇暗了天地,浇灭了呐喊和惨叫,交战双方退去了,王队便是在这风雨中摔落到死人堆里。
天黑了,风雨停了,战场变成昏鸦饕餮的餐盘。
王队慢慢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尸首挪开,****的身躯满是混杂着血污的泥浆。
黄巾军残部,自己应该是到东汉末年。
穿上从尸体上扒下的衣裤,又从周围尸体上搜些五铢钱,王队缓缓站身。
“啪”什么东西从他身上跌到泥地上。王队俯身摸索,竟然是自己平时挂在颈间的玉佩,只是玉佩上系着的绳儿不见了。擦拭干净,揣进怀中,垂首默立片刻,表达了对阵亡者的敬意。拣了块儿头巾将自己的短发包裹起来,王队向着黑暗中走去。
……
官道旁一家客店。
“店家,给我找一件安静的客房。”王队递给店小二一些五铢钱。
“安静的客房,有——”店小二上下打量着,拉着长音喊道,“这位客官您打算住多久啊?”
“再给我弄些吃的,送到房里来。”王队没有接店小二的话茬
“行嘞,您这边请,我马上给您打盆水,您先洗洗风尘,酒菜马上就来。”
“随便弄些吃的就行,不要酒。”
简单洗涮了一下,店小二端来饭菜,还带来一壶酒。
“客官,看您是远道而来,这是俺店里自酿的烧酒,您喝两口解解乏儿。”店小二接住王队抛过的一枚钱,“多谢客官,那您先慢用,有事尽管吩咐。”转身要走。
“等等”王队又掏出一枚钱扔到桌上,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坐,我有事问你。”
“您客气了,小的听您吩咐。”小二躬身站在桌旁。
“唉”王队呷了口酒,吃了口菜,“我自幼离家,已近四十载。”
“不像不像,客官您年轻着呢。”
“这次回乡,人物全非啊,你坐下来,给我讲讲咱这中原的情况。”
“您打哪回来啊?怎么孤身一人啊?”
“我从北边回来,半路又遭了劫匪。”
“北边?您打匈奴哪来?看您这气度,一定是咱大汉派去的使节。”
王队不置可否。
店小二凑到桌前,坐到条凳上,把头凑近王队的耳朵,低声说:“您遇到的未必是劫匪。”
“哦?”
“这年头,官兵经常假扮劫匪的!”
“牛二——!”外面一声吆喝。
“掌柜的叫我呢,我先去,一会再来给您回话。”
“拿着。”王队指了指桌上的钱。牛二躬身称谢,倒退出房。
……
吃完酒菜,牛二送来一盆洗脚水。
从多嘴的牛二口中,王队了解到现在是中平六年二月,建宁皇帝在位(也就是后来谥号“孝灵皇帝”、汉灵帝刘宏),大将军何进掌权,这里是河东地界。
“河东?”王队自言自语道,“这附近是何城镇?”
“这是梗阳啊,你别看咱这儿小,可是个好地界,向南八十里是祁县,向北八十里就是并州府呢。”牛二一脸自豪。
“祁县、太原!”王队一惊,自己竟然到了祖籍。
“客官您可知晓,”牛二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咱这梗阳可是当年尧帝建都的地方啊。”
“哦。”王队若有所思地答道。
……
在房间里躺了两天,王队始终把玩着玉佩,玉佩直径寸许,阴刻风鸟纹蝙蝠型,雕琢并不精美。
数数囊中所剩无几的钱,王队终于下了决心,唤来牛二:“小二哥,我财物遭贼人抢劫,劳烦帮忙用这块祖传玉佩换些钱。”
“使不得,客官,使不得啊。”牛二连连摇头,“这是官宦人家的物件,小的出去贩卖,被抓到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王队一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小二哥你多多帮忙,你肯定可以找到门路,换些钱来,我多多酬谢。”
“那恐怕难以卖出好价钱啊?”
“诶,我着急用钱,卖多卖少无妨。”
“客官您这是要走吧?敢问要去哪啊?”牛二见王队并无回答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客官,您可别怪小人多嘴,当下,哪都不如咱这店里安全。”
牛二给王队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咱并州虽未起黄巾,但也有黄巾流窜过来,丁刺史正着力捕缴,”牛二说到这,上下打量下王队,“客官您的装束,恐怕……”
王队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小二哥提醒,那就劳烦你卖了玉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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