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黄金害得多少高官显贵家破人亡,人头落地。”
闫盼儿合上了箱子,拍了拍手。
八名壮汉又来到了饭厅。
八名壮汉又来到了饭厅。
闫盼儿吩咐他们:“抬下去。”
壮汉们将箱子抬走。
闫盼儿的笑道:“常爷应该已经知晓了双木会的存在。”
“听我一句劝,不要查了。省得查来查去,查到您自己头上。”
常风面色一变:“什么意思?”
闫盼儿笑道:“双木会的股东名册上,有你们常家!”
常风道:“名册是你写的,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在名册上写上万岁爷的名字。”
“我从未拿过双木会一两银子,我问心无愧。”
闫盼儿却道:“常家不止常爷您一人。您没拿双木会的红利银子,不代表您的家人没拿。”
常风一愣:“此话怎讲?”
无巧不成书。一名侍女走了进来,对着闫盼儿耳语几句。
闫盼儿道:“你让他来饭厅见我。”
说完,闫盼儿指了指饭厅后面的一扇屏风:“常爷。您可以到屏风后面去,看看您家里的哪位至亲是双木会的股东。”
常风没有说话,走到了屏风后。他倒要看看闫盼儿的葫芦里淌的是什么水。
不多时,一个佝偻的身影被几名美女搀扶进了饭厅。
闫盼儿笑道:“哎呦,刘老部堂,三年没见,您还好嘛?”
常风透过屏风的缝隙一看,来的人竟然是他的老泰山刘秉义!
刘秉义道:“好,好。一切都好。”
闫盼儿殷勤的将刘秉义搀到了椅子上:“刘老部堂。您当了双木会六年股东。”
“双木会的规矩,股东红利银子三年一结。”
“本来,眼下这笔是要等到分红大会时再给您的。可我想单独见见您老。就把您给请来了。”
屏风后的常风吃惊万分:老泰山六年前就是双木会的股东?”
闫盼儿从袖中拿出了一叠银票:“这是您这三年的红利,一共一万两。您数数。”
刘秉义接过银票:“不用数。头三年你给了我六千两。这三年是一万两。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了。”
闫盼儿笑道:“您跟身在东南的门生故旧打了招呼,照顾我们林家。我该谢您才是。”
常风本来想冲出屏风,阻止老丈人拿林家的银子。
片刻后,他强忍住了冲动。
三年前已经拿过一次银子。这次即便退了,也下不了林家的贼船。
这时候冲出去,只会使翁婿之间尴尬万分。
闫盼儿道:“刘老部堂,万分抱歉啊,我还得见个人”
刘秉义起身:“好,你忙,我不打扰了。”
老泰山离开后,常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闫盼儿道:“您岳父老糊涂了。官场人走茶凉,真以为一个致仕十几年的老闲散官,写几封信打几个招呼就值六年一万六千两银子?”
“我还不是看在他女婿的面子上白给他银子?”
常风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眼前这可怕的女人:“你从六年前就开始布局对付我了?”
闫盼儿微微点头:“没错。您不要误会,我不止针对您一人。”
“只要在皇上面前得宠的人,我都会想办法让他变成双木会的股东。”
“不过萧公公六年前跟我说过,常爷您是正直过了头。不会要我的银子。”
“我也只能从您的身边人下手。”
常风伸出了大拇指:“好手段!”
闫盼儿笑道:“再给常爷看一样东西。看完您应该会知难而退。”
说完闫盼儿从发髻上拿下了一枚钗子,亮在常风面前。
常风看了一眼,惊讶不已:“龙凤纹发钗?这是.皇后娘娘的?你从哪儿得的?”
闫盼儿答:“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是皇后娘娘送的。”
“林家现在的靠山,不止有重臣权宦、皇亲宗室。还有皇后娘娘。”
常风哑然失笑:“十五斤重的龙涎香,换得国母皇娘的庇护。值,这买卖做的真值。”
闫盼儿的脸上又露出妩媚的表情:“常爷打定主意没?别找双木会的麻烦了。”
“咱们去后面卧房,好好乐一乐。我会让您知道什么叫极致的享受。”
“完了事儿,我再让人把三千两黄金送到您府上。”
“哦对了。您最好跟南京锦衣卫打声招呼。南京锦衣卫的武库一直空着。”
“那么大一个库房,空着太可惜了。借给我们林家储存货物吧。”
常风道:“你算盘打得真响啊。把走私货物放到南京锦衣卫的武库里.整个东南谁他娘敢查锦衣卫的地方?”
闫盼儿又拉起了常风的手:“常爷,那咱们去卧房?”
常风再次缩回了手:“别了。我可不敢跟国舅爷当靴兄弟。”
“黄金也别给我送了。我这人眼神本就不好,怕被黄金晃瞎了眼。”
毫不夸张的说,常风这一回几乎是落荒而逃!
办差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彻骨的绝望。
他回到家,踏进家门槛的一瞬间,甚至生出了放弃追查双木会的念头。
就在此时,钱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常爷。”
常风问:“这都亥时了,怎么来我这儿了?又出什么大事了?”
钱宁笑道:“尤天爵的遗孤尤敬武进京了。常爷您吩咐过的,他一进京就让我把他带到您府上住下。”
常风问:“尤敬武?人在哪儿呢?”
钱宁答:“在客厅等您一个时辰了。”
常风快步走向客厅。
尤敬武见到常风,立马跪下磕头:“侄儿尤敬武,见过常叔父!”
尤敬武是个很会来事儿的年轻人。张口就称常风为“叔父”。
他以后要在锦衣卫当差,认厂卫大佬之一的常风当“叔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常风连忙道:“好侄儿,快起来。来啊,把茶撤下去,上酒!再切几碟酱肉。我要给我侄儿洗尘。”
尤敬武边跟常风喝酒,边给常风讲述了永宁之战的惨烈。
常风听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强忍着才没淌出来。
尤敬武突然放下了酒杯,离开椅子给常风再次跪下:“叔父。您要给我爹报仇啊!”
“我爹说过,倭寇疯了一样打永宁,是为了他的脑袋。”
“这是明摆着的事儿,一准是东南的走私海商吃了我爹十几年的亏。收买倭寇攻城杀他泄愤。”
常风听了这话,刚打消的复仇念头又燃了起来。
在他与闫盼儿的这场对决中,他身处不利的位置。
如何赢得这场对决,还需从长计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