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会试阅卷,我看你字迹圆润饱满,像个有大福之人,才拔了你的卷子。”
“今日得此佳婿,足见福气之大。”
刘秉义得到了靠山的褒扬,喜不自胜:“没有恩师当初的拔擢,哪有学生的今日?学生又怎能得到这样一位好贤婿?”
常风心中暗骂:屁!要不是您老走了狗屎运,会试拔贡,殿试连登三甲做了官......我和笑嫣的孩子现在估计都会打酱油了。
紧接着,六部尚书、侍郎、九卿、都督府的帅爷们、公侯伯爷纷至沓来。
常风的这场婚礼,宛如奉天门早朝。
常氏家族的大族长,常老侯爷自然也在人群之中。
常老侯爷朝着常风一拱手,恭维道:“好大孙,你这下可算发达了!太子殿下赐婚不说,还会亲临你的喜宴。”
“阿爷我也跟着沾光。能够在早朝之外瞻仰殿下圣颜。”
常风冷冷的说:“哦,既然来了,就进去喝杯喜酒吧。”
常风冷冰冰的态度,弄得常老侯爷一脸尴尬,只好低头悻悻进了府。
巳时四刻。
太子的辇车终于到了府门前。百官出府跪迎。
朱祐樘下了辇车:“今日孤与众卿都是常家的客人。无需多礼,请起吧。”
朱祐樘说这话的时候,低头打量了下跪迎官员。
除了万家三兄弟和几个贵妃党骨干,朝中高官、将帅们几乎都到齐了。
朱祐樘心道:若换半年前。来的官员恐怕会少八成以上。
朱祐樘进了府,到了客厅上座上。阁员和六部正堂、五军都督垂手站在正厅里。其余人只能站在厅外。
朱祐樘对萧敬耳语几句。
萧敬笑道:“殿下说了,离午时拜天地、开席还有一个时辰。不如作几个娱戏,与众卿同乐!”
首辅万安开口道:“殿下与臣等同乐。真乃臣等的荣幸!不如投壶?”
投壶打战国起,就是士大夫们饮宴时的一种游戏,同时也是一种礼仪。
朱祐樘道:“投壶太过平常,未免无趣。”
大人物之间的对话,向来是暗藏玄机。
朱祐樘的言外之意是:不能你万首辅说什么,孤就照做!你要投壶,孤偏要另择游戏。
万安连忙叩首:“是。老臣愚钝,投壶之戏的确太过平常。”
万安这是在表示对朱祐樘的服从。
朱祐樘转头望向常风:“常风。据说你养了一条名为虎子的名犬,它在锦衣卫中立过不少功劳。”
常风道:“是,太子。”
朱祐樘吩咐:“将它牵上来。”
常风连忙吩咐客厅外的徐胖子,把虎子牵到了朱祐樘面前。
常风偷偷朝着虎子比了个手势。
虎子竟前腿伏地,后退蜷缩。像是在给朱祐樘行跪拜礼一般。
朱祐樘笑道:“此犬真是通人性啊。还颇懂礼节呢!”
“《述异记》中记载,孙吴名臣陆机出使洛阳晋廷,曾让豢养之犬,自洛阳至建康,千里传书信。”
“不知虎子与陆机之犬相比,谁更有灵性一些。”
说完,朱祐樘又对着萧敬耳语几句。
萧敬从朱祐樘带来的贺礼之中,挑出了一柄银如意。
朱祐樘接过银如意,投掷向了客厅外。围在客厅外的官员们连忙闪开。
朱祐樘道:“虎子,替孤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