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停下。”王昭招呼着这个黄包车夫。
朴南把那辆黑篷红底的车停下,用脖子上的那块汗巾擦了擦头上流淌着的汗。
“辛苦了。”她从皮夹里拿出两张票子,放在了座位上。
“小姐慢走嘞!”朴南又拉着车跑开了。
外人眼里,朴南是王昭包的车夫。这新贵倒是花钱阔绰,一赏就是两张票子,这一个月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作为一个精致的女人,无论有没有太阳,都是要打一顶精致的洋伞的。
王昭撩了撩过了膝的旗袍,又摸了摸脸,这才上了台阶,走近了夜色的大门。旁边两位男侍连忙把玻璃门推开。
夜色,自承熙二十二年十月五日开业以来,击败了众多竞争者,一跃成为了临郓城内最大的歌舞厅。
她曾有过一段困难的时光,在她还是临郓女子学堂的学生时,为了生计不得不选择舞女这个行业。巧的是,她被舞蹈大班的介绍人介绍给了一个老师傅,那个老师傅是承熙二十年前最红的歌舞厅——乐裕歌里最红的舞女之一的许客娉的女儿许滢莱。从她口中,王昭了解到了乐裕歌当年的辉煌往事,和夜色的惊人手段。
后来,王昭就被介绍到了夜色,从此之后,她便成了这里的舞女。
好景不长。某年,她泼了一个对她纠缠不休的有钱的泼皮一身水,然后就被威胁不能再跳舞了。虽然那人还没强到可以动得了夜色的人,可是王昭后来还是心有余悸。
这时饱受争议的纪染让她去舞台唱歌,她便应承下来。谁想她一炮而红成了夜色最出名的夜莺,随后她就签了驻留的合同,留在了夜色。
回忆到此。王昭已经进了门,她又看见了前几次看到的男子正和纪染在一起交谈。
只见那个男子开口说道:“四妹,我们谈谈······”随后纪染就不耐烦地摇起了扇子,把他拉进了一个房间,抬脚“砰”地关上了门。
她心觉没意思,刚回头,便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垂着头要走上楼。
没见过。不过这小孩儿还长得蛮好看的。看起来大概刚成年不久。
“小孩儿,你是夜色的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那个男孩回头,王昭一眼就看见了他清冽的眼眸,和他浓密的眉毛。她一愣,那少年便皱紧了眉头,低声说:“别烦我。”
王昭挑眉。这样说,这个小孩儿还真的是这里的人。难不成是老板的?又或者是其他投资人的?还是说是纪染的私生子?
觉得自己有些八卦,不该多管闲事,她便绕过他上楼了。
王昭的房间在四楼。夜色一共有六层。地下一层是藏酒的,底层是正厅,第二楼是舞堂,第三楼是谈生意的,第四楼是艺人的私人空间,第五楼不清楚。当时夜色的负责人如晚先生并没有说明,只是警示他们不能上五楼。且五楼有自己的安保,寻常人是进不去的。
快一年了,她观察许久,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而且,更加奇怪的是,纪染明明是跟了个夜色投资人(如晚先生),可她在夜色并不是被动角色,所有人都对她十分的恭敬。
夜色尚有谜题,这里的许多交易也是成谜。她知道歌舞厅一向是势力角逐的地方,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本来她也有急流勇退的打算。可是,想到父母的死,她又留在了这里。后来,她成为了闵党的一员,更成为了闵党在临郓最有利的情报棋子。
她躺在床上,难得小憩,头脑放空。不一会儿,入夜。
“谢谢纪兄相送!”夜色门口,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子走到了夜色的门口,朝外面挥了挥手。
“祝琳琅弟玩得愉快。”纪同尘也挥了挥手,他的嘴边噙着笑。
“这是······”关门的那一瞬间,王昭看到了外面挥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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