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光景,只是纯粹的昏暗的空间里,龙文牧的眼皮微微的跳动。
他周身被淡黄色的的气旋包裹,无数的荧光融入他的体内。
每一粒荧光与身体相融,龙文牧都能清晰的体会到血脉在悸动。当这股磅礴的力量尽数涌来时,全身的血液都为之翻腾与涌动。
一条条淡红色的血管纹路遍布他的全身,血液流速加快。如果此刻有人触碰他的身体,那一定会发现,他的身躯跟烧红的铁一样滚烫。
龙文牧沉浸着心神,没有人比他感应的更清楚。当这场蜕变开始进行,他自身实力便在以能感知到的速度在增强。
本来就蕴含在体内的血脉之力在不断的加强壮大,简直像无数的野兽在体内嘶吼,要突破肉体的囚笼。
妖力在以恐怖的速度变的浓郁起来,不光是妖力,连肉体都在不断的发生着改变。肉体在血脉之力的洗礼下,越发坚不可摧。与其说是改变,不如说是一场新生。
龙文牧以前听族中长辈说过,每个人的血脉之力强弱都是天生注定,上限永远无法更改。但血脉上限即便注定了,可能激发出血脉中多少力量却由人而定。
一个人的血脉之力如若有十分,正常墓族中人能牵引出其中的力量最多也就六七分。
龙文牧拥有先天血脉,倘若说他的血脉极限有二十分,那他能牵引出的力量便有十五六分。
上限无法改变,而引导力量的多少由资质而定。龙文牧过去也曾尝试将血脉里的全部底蕴都给激发出来,不过在过去的尝试中,始终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阻碍着力量的突破。
而此时此刻,这种阻碍就像烈阳下的雪花一样快速的融化。在羲和给予的馈赠下,无论是血脉的极限强度,还是自身的掌握,都双双突破原本的瓶颈。
倘若他原本的血脉有二十分,那现在就是二十五分……二十七分……甚至三十分……
每时每刻,血脉力量都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变在增强着。
正常的修炼的话,这种增长的速度龙文牧大概连想都不敢想。身躯包裹着暖流,钢水般的血液在血管里流淌,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慢慢的醒来。
思维冥冥,感知寂静空灵。
明明闭着双眼,可周遭的画面都清晰的印进了脑海。
羲和说过,狼山墓族的始祖名为帝俊,帝俊司掌阴阳,阴阳便是构建世间最初的真理。
那些映入龙文牧脑海的画面渐渐的不再是那么立体,世界就好像变成了一副巨大的画。他站在这幅画的面前,能看清这幅巨大画面上每一笔勾勒,每一处笔触,朦胧的线条将所有事物彼此串联。
似在那一刻,所有积压在心里的迷茫都通通散尽。那目不能视之物,耳不能闻之物,鼻不能嗅之物,口不能尝之物,肤不能感之物,都越发清晰的出现在感知中。
伸出手,轻轻的拨弄,便握住了事物本来的模样。
他沉浸在这种奇异的感知中,当然不会发现本身上出现的改变。他浑然没有意识到,在漆黑的空间里,随着他每一次挥手,便有一场飓风席卷。那些围绕他飞舞的光点汇聚成一条绵长的大河盘绕他左右,河水激荡,有惊涛拍岸之声。
风暴依然在持续着,羲和默默的凝望此刻的他,从最开始的惊诧,到展露出笑容。
她知道龙文牧在血脉觉醒的过程中感悟到了什么,虽然那不会让他修为突飞猛进,但一定能为他扫平以后众多的困惑与阻碍。
毕竟,那是那个人所留下来的……
这种改变持续了足足七日,到第八日,当龙文牧最后一次深深的吐纳,将许多微光吸纳进体内,久闭的双目终于张开。
随着他双目开合,一直盘绕他整整七天的荧光长河重新化作漫天的光点。
龙文牧开始还有些迷茫,还没有从那奇妙的感悟中清醒过来。轻轻动了动双臂,浑身骨骼咔嚓嚓一阵响。
身体说不出的轻快,也说不出的舒坦,看看手掌,居然有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体内有充裕的妖力在筋脉里流淌,自己的妖力,何时变得如此浓郁了?妖痕的妖力且不论,血脉之力比以前浓郁了一倍不止。
龙文牧有点喜出望外,自己的收获有点超乎想象了。
周围还漂浮着荧光,只是龙文牧没有再去接纳了。
如果他有意,确实还能再继续吸纳。但他察觉到,自身血脉之力已经到了饱和的地步。
每一处肌肉都隐隐胀痛,就好像自己吃撑了一样。
再继续接纳的话,身体大概会吃不消了吧。
虽然他也不知道继续吸纳的后果会怎样,但多半不会好。
即便舍不得,但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再食髓知味,也必须要适可而止了。
“你血脉的力量有了十足的长进,实力也今非昔比了吧。”羲和的声音牵扯了龙文牧的注意。
龙文牧这才想起羲和也在一旁,急忙抬首:“多谢前辈。”
若无羲和的慷慨,自己断然无法增长这么多实力。
羲和摇摇头:“并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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