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说话的,更加放肆起来。
大抵是春来的时候,碧留殿门前的那颗老枯树迟迟不发芽,一并被我悉心照料着的花花草草都开了花了,十分好看。
唯独那颗老枯树就是没有动静,我有些着急拿了他留给我的那方螺唤他来碧留殿。
“玄色,你给我种的什么树?它是不是不发芽的?这么大棵树了难道还能被我浇水撑死了不成?”
胥泽上君没一会来了碧留殿,我拿了那方螺出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下次找你你就再快些来,万一是更紧要的事你还这样磨叽怎么。”
“好。”他也不恼我这样的语气,老老实实答应了一声。
胥泽上君和我细细说着这老枯树,并不是我没照顾不周到,而是它本来就不会发芽。这颗老枯树存在的时间太久了,虽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也总不开花结果,却一直好好扎根在碧留殿门口,也不知是什么树,枝干长的倒还挺粗实茂密。
“你日日都是这黑乎乎的衣裳,真真是配你名字。”临走前,我还不忘冲着他的背影嫌弃。
他脚下一顿,手上使了个法诀,身上那套衣服瞬间就换成了白色,我在后面看着不禁笑出了声。
…
只是很快不过大半年的光景而已,绯辰来了碧留殿之后胥泽上君渐渐少来了,慢慢我们之间似乎就不再那样随意。
后知后觉才发现,原来我每日玄色玄色叫着的人,原是这天上地下四海之内都得尊称一声胥泽上君。
许是听得多了,又或者是时常看绯辰对胥泽上君十分拘谨的样子多了,我竟也慢慢生出来几分疏离。
…
次日,我便同胥泽上君一起准备回九重天。
因着我不会御剑飞行,也没有自己的法器,所以胥泽上君就带着我一起。
他的佩剑名为潇何,虽不能和唯一遗留下来的上古神器弥屠剑相较,也算得上是少有的仙法利器了。
只单看这潇何,虽然不甚起眼却隐隐有股磅礴的肃杀之意流转其中,让人不可小觑。
“常听绯辰说你这潇何,今儿倒是第一次见你用。”
“做我的小仙童就能看见了。”
他语气轻松,昨个的事情今天拿出来打趣我。
“神仙哥哥,在九重天你怎么不这样说话?”我不禁回他一句,好半晌他没了话。
“你哪次看到我不是敬而远之…”
我站在他的身后,耳畔的风声渐大,是以并未听清他说了些什么,不免又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你说什么?”
“无事。”
这次他的声音倒十分清晰的出现在我耳边。
他的御剑比绯辰稳了许多,也快了许多。小小地桐花镇不消一会就在脚底化为一抹翠绿和群山隐匿在一块分辨不出了。
回程的路上我们俩人都没怎么再交谈,我有心多看看沿途的这些群山绿水,但是胥泽上君的散在身后的长发时不时随着风卷起来,拂到我的脸上,十分难受。
伸手拨弄了好几次,这头发却灵性的很,只往我脸上凑。
我伸出一只手将他脑后的青丝绾到一块,触手柔软顺和,不禁想起自己的头发来,竟还比不上一个男人。
路途遥远,不消一会手腕便有些酸软了。若是有把剪刀,我非把这头发剪了,让他也知晓知晓我也是个有脾气的主儿。
心下一动,从另一只手的腕儿上取下来一根发结,粉色和我的衣裳正好作配,这会便宜胥泽上君了。
十分熟稔在胥泽上君发尾处扎了个结,绕成了个蝴蝶的样式儿,粉色的丝带还垂在发尾。
我看着十分满意,不觉笑出了声。
“怎么了?”
我慌忙回答,生怕露出了蛛丝马迹来,“没事,你好好御剑,别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