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绯辰很是不对劲,修习法术时总是走神,我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却并未声张。
胥泽上君倚在碧留殿门口那颗枯树下的青石边,喝着我闲时酿制的梅花酒,我想他或许也看出了点端倪只是什么也没说,却是不时噤着笑意看着我,说到底,我始终觉得他待我和旁人是不一样的,到底是哪里,却又答不上来。
某日,绯辰又说起她有想去世俗看看那所谓的繁华的念头。那时夜色正好,我正好从柳树底下启出一坛子自己酿的梅花酒,放在一旁石桌上。
我拉她过来坐下,如是劝她还是拦不住。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了闲话本子,这几日来几次三番跑到俗世。九重天山门规之一,不得擅自离山,嬉闹俗世。
她打趣我道,“衣衣,俗世可好玩了,不出一日我便会回来的,千万记着保密,虽说应该是不会被发现,你还是小心点。”
她同我说九重天山下面有许多好玩的物件儿和好吃的点心,不像九重天里有这许多规矩。
我无奈的看着她,然后她却笑了。
月色正皎好,衬得她越发出神。
我无动于衷甚至于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挽留她,她的态度一如绯夏那般坚决。于是我只能看着绯辰掠过我面前那方池塘而后消失了,只余下柳树枝轻轻在水面上荡漾出几圈涟漪。
是夜。
当晚碧留殿独独剩了我一人,侍奉的婢子们早早就被绯辰给遣散了。我越发觉得绯辰不对劲,绯辰性子活泼,我是劝不住,又不知道该找谁商量。
说起来,绯夏是谁呢?她本不用受这些罪,听九重天上的人说,当年她若是留在九重天,掌一方药鼎一座灵山收徒落山,安安心心做她的上仙,也不至于落得个幽禁锁天阁的下场。绯辰虽是绯夏的妹妹,但到底没有波及到她,念在那时的绯辰尚还年幼,胥泽上君便把她送来碧留殿同我一起修习仙术。
思及此,我存了赴锁天阁看绯夏的心思。已是深冬时节,九重天虽不会飘雪,但单薄的衣衫终是抵不过寒气袭人。只可惜我法术还未到绯辰的那般境界,不能以术御寒,否则这小小寒气又何足挂齿。
兜兜绕绕,眼看就近了。忽闻一声道,“衣衣,你这是去哪?”
胥泽上君的声音。我早该知道,除了他在没人会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我心想本也瞒不过他老老实实道:“锁天阁。”
“去看扶光上仙?”
九重天众人都这样唤绯夏。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很好,大抵是不甚满意我去锁天阁了。
我未曾答话,胥泽上君慢慢走近了些,借着月光,我抬头看他,胥泽上君或许并不是最好看的男子,但我却再未见过比他一言一行更加气质出众的人。
我没有从前那些记忆,胥泽上君把我捡回来的时候最初我十分开心,那时我已经饿了许久,徘徊在九重天山下。他安排我住在碧留殿,又遣了婢子照顾我。庆幸的是衣食无忧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分外冷清,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人同我一起做伴,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姓甚名谁。
“衣衣,以后你就是衣衣了,如何?”我在碧留殿住下的第二日他过来同我讲。于是我便有了名字。
“这里没人和我玩,你能时常来这里和我做伴吗?”我抬着头看他,他没有回答我,径自往殿内走,像是自言自语般道:“这里是冷清了些。”
再后来碧留殿里来了绯辰,他说是和我一起修习法术的,只是我怎么也学不会像她们那样,捏个法诀信手拈来。想来也是我的资质不够好。
九重天里早没有众人口中的掌门,现如今只剩下几个长老以诸机,我隐约也知道,他似乎有成为九重天之首的迹象。即便是我灵根不甚聪慧,比起九重天上任何一个一个人都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他也依旧每两三日来碧留殿,教习法术。按九重天规矩说,应由师父教习,我从未拜过什么师,胥泽上君更加不是我师父,教习法术的事却由他做了,不但做了还颇有成效,当然是于绯辰来说,我便罢了。
他的语气故作轻松:“你同我去摘些梅花,你再酿一些好酒。”
然后,他伸出手,欲抓住我的胳膊,我躲开没有说话,我相信即便是浓如泼墨的夜以他的境界还是能看清我的神色。
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只能片刻。”他从来都是这样,我说什么总归还是依我,心下一喜又生了一计,扯住的他的衣袖。
“那你再帮你我把那罚例给抹去怎么样?”我装傻似的憨笑着。
“你还敢到这锁天阁来,这罚你便受着吧。”胥泽上君放下我扯着他衣袖的手,转身就只给我这样一句话。
“罚就罚,那你别喝我的酒了!”
这是我第二次来锁天阁。上一次是同绯辰一起她说想看看姐姐。犹记得那次我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刑法处的长老气的胡子都歪了,非要处罚我和绯辰。
最后我还是去了锁天阁,锁天阁向来只关背叛九重天或者穷凶极恶之人,那群老头也当真是看的起绯夏。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