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让放下了手中的大包小袋,不急不缓地将酒放到酒柜里去,打包的食盒都在茶几上摆出来。
这才朝着卧室里头走去,算是听清楚了里头的动静。
那是呕吐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听得让人皱眉。
沈清让没走进去,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了,面朝着浴室门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里头呕吐声渐渐平息,有冲水的声音,而后,门就打开。
高挑消瘦的身形从里头走了出来。
倒没有太多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颓丧模样,如果不是先前听到那呕吐声的话,真难想象,眼前这家伙在借酒浇愁。
看到沈清让就坐在前头地毯上,景睿愣了一下,“来了?”
“嗯,酒放柜子里了,我过来陪陪你。”
沈清让浅浅笑了笑,抬眸朝着他看了一眼,“你状态比我想象中要好。”
“幸灾乐祸呢?”景睿反问一句,语气中倒是没什么脾气,嘴唇轻抿片刻,这才问道,“她呢?你回来之后不是一直陪着她么?”
“她说她有事情要出去一下。我想了想,我好像也没什么能做的,都这么多年了,劝你……好像有些不实际,这么好的朋友,只能来陪你喝酒了。”
沈清让手朝着客厅方向指了指,“买了些吃的给你,你先吃了,然后我们继续。”
景睿没说话,嘴唇用力的抿着,眸中闪着光,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少年,自然难掩痛苦。
听着沈清让这话,他能够猜到,她出去一趟,会是去哪里。
只是,终于是什么都没说,朝着客厅里头走去。
吃了东西,就沉默的和沈清让一起喝酒。
年少的感情总是纯粹,痛起来,也就格外的纯粹,难过得四肢百骸都是难受的,像是只有酒精能让自己好受些,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酒精,自己才能够慢慢好起来。
只是这些,沈姿依都不知道,她并不知道弟弟已经去和小睿见面一起喝酒去了。
一路开着车子就朝着瑞禾国际过去。
将车钥匙给泊车门童之后,就赶紧匆匆朝着酒店里头进去,上了电梯。
心里头倒是越发不定起来,像是这些天一直沉寂着的心情,终于因为他的一通电话,因为要和他见面,而变得活跃了不少。
抵达楼层的时候,朝着走廊方向走过去的时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加快了脚步。
房间门就那么敞开着,能够看到里头是套房的客厅,像是没有人住一样,干干净净的,也安安静静的。
轻轻走了进去,客厅没人,茶水间没人。
卧室的门半掩着,她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推门而入,动作很轻。
里头窗帘拉了一般,光线半明半暗,只能够看到暗处的软椅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坐在上面,只是,才看到这么一眼,下一秒,这身影已经如同豹子一般迅捷地窜了起来,朝她扑了过来。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已经充斥鼻间,只听得咚一声,他已经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将她禁锢在两臂之间的空隙里。
惊呼在嗓子里破碎成短促的音节,只是很快,她就被堵住了所有的声音。
世界安静得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