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仙魔降世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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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枕着星光难以入眠，他再没心没肺也比不了帝子莺歌。帝子莺歌天生是个浪子，身后没有羁绊，相思不行，单单是白泽的期望就如同老龟敖玄压在背上，以前他可以逃避，可以懈怠，在无忧岭见到白泽落寞的神情，相思心如死灰一片，是自己耗尽的白泽了期望。

    帝子莺歌和青叶依偎在在白竹河畔私语，龙蠡横亘在相思身边，尽心尽责地守着。

    天空、大地和人这个晦涩的问题迎刃而解，甚至都不要相思摆出左手指月右手摘星的姿势。

    天有九重，九天仙域，天上有仙人，仙人修阴阳。

    地有九幽，九幽魔界，地下有魔族，魔族修体魄。

    人间有初生之土和蛮荒妖域，初生之土有人，蛮荒妖域有妖，人修五行，妖也是。

    到底是多高的境界才能打碎大半个蛮荒妖域，打碎一半十万大山，相思冥思苦没有头绪，最后枕着星光沉沉睡去。

    第一缕晨曦蒙在相思脸上时，他叫住要去白竹河饮水的白泽，问道：“世间只有强弱法则，没有善恶法则吗？”

    那些仙人和魔族降临蛮荒妖域，打碎大半个蛮荒妖域，这是强弱的对抗，与善恶无关。

    白泽顿下脚步，平淡说道：“世间本来没有法则，强者本身就是法则，法则不过是强者用来约束弱小者的，等你足以凌驾众生之上时，言出既法。比如我，我是善，是阴阳法则中的阳，我本来不存在，相叟集人间念力诞生了我。”

    “那恶呢？”相思问道。

    “恶？”白泽轻笑道，“善由心生，恶也是。”

    相思恍然大悟，担忧地说道：“那万一我在四方台召集众生念力时诞生了恶怎么办？”

    白泽哑口无言，斯里慢条饮水后相思还盯着自己，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让白泽知晓逃避不了，白泽龇牙咧嘴道：“杀了它。”

    “当初相叟也是杀了恶吗？”相思又问道。

    “对，杀了，杀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挫骨扬灰，”白泽见大家都醒了，说道，“该上路了，按照我们的速度，还有好几日才能到神陨之地。”

    相思背负老龟敖玄上路，老龟虽沉，总比人间要轻，相叟能张托初生之土，若是自己连老龟敖玄也背不起，谈何与相叟比肩。

    十万大山东西迥然如两个世界，以东生机盎然，以西死气沉沉。

    十万大山中有大峡谷，沟壑绵延三十里，白泽解释道：“这是魔族联手一击造就的，一击碾死上万妖族，单单是妖皇都陨落了好几位。”

    魔修体魄，一击打破十万大山，沟壑绵延三十里。

    “这还是小场面，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魔卒魔将，只是合力一击才有这等效果。”白泽害怕相思退缩，毕竟这些都是相思日后要亲自面对的。

    白泽实在误会了相思，相思非但没有半点退缩之意，反而一脸兴奋，是不是自己日后也会强如这般？排山倒海，移山断河？

    三十里沟壑走了一半，退一步是生机，进一步是死寂。相思第一脚落下时心有余悸。他闭上眼，竭力回想当年大战场面。

    也许是一百魔族，也许一千，也许更多，齐手挥出一击，砸断十万大山，砸出三十里沟壑，砸死上万妖族。

    他睁开眼时，十万大山之下是无尽废土，白泽说道：“当年废土绵延三千里，如今只剩三百里，余下的都沉入浩渺西海了。”

    旷世大战，打沉大半个蛮荒妖域，打碎近乎三千里蛮荒妖域。

    废土三百里，足够震撼了，越是深入十万大山，越是距离神陨之地更近，十万大山尚且是无尽的死寂，何况是神陨之地。

    相思明白了白泽的企图，神陨之地自然有许多魔族尸体，他有些抗拒，但没有退路。

    白泽能庇护自己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

    有些事总要去面对，相思踯躅难行，进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千尺寒潭。

    龙蠡实在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云梦泽那方天地实在太小，只能养鱼，不能养龙。他琢磨着该找个时间回海里，尽早去一趟化龙池，再寻一处海域温养气运。现在自然不行，至少也得等相思去四方台绘制竹书纪年五卷，毕竟现在切断云影湖气运联系只会自跌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