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啧啧称奇,女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啊……
贾宝玉兀自去房里休息,平儿一见走得远了,才急切对袭人道:“你们怎么搞成这样?这会子回来,诚心害宝二爷吗?二老爷已经忙完了公务,早知道了这件事,叫我怎么说,这一出去就是一个月,二老爷不把他打个半死才怪呢!”
“那能怎样呢?”袭人痴痴道:“我家那个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小的我还能劝说些,大的我怎生做得了主?若是要赶我走,若是要打死他,便让我和他一起死了罢!”
袭人红着眼珠子,脸上的担忧尽显无疑,说到底还是贾宝玉低估了封建社会的森严壁垒,这可是一件大事啊!他却无所顾忌,也不知哪来的信心。
“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平儿抹了抹袭人的腰背,安慰道:“不是我哄你,我看宝玉一身阳刚,浑身充满了劲儿,一点也没以前那病殃殃的样子,说不定他有计策呢!”
听平儿一说,袭人才想起雷鸣山一行,宝玉冲进了漫天雷霆之中,不是好好地出来了吗?后来他吸出蛇毒,好像没事一样?他和焦大一起,什么淬身,应该是习武,习武是好,但总不能弑父杀兄吧?看宝玉现在天不怕地不怕,还真有可能……
袭人越想越惊,弄得平儿非常捉急,且很惊奇,她打量了一遍袭人,悄悄地道:“你为爷竟然急到这份上了,袭人,你们是不是……”
平儿已为人妇,有些事情明白得很,袭人俏脸一红,已经说明白了一切,平儿促狭道:“好啊!你个偷汉子的,得了宝玉的人,以后有他护着,姨娘还没有你的份吗,倒遂了你的心!你该高兴啊!宝玉是变了性子,但这性子变得好,他定不会抛弃你的,哪像我……”
“快说说,你和宝玉做那个……是什么滋味?”平儿有心开导她,那么羞羞的事情都问出来了。
袭人知晓一切机关,她面红过耳,感激道:“平儿,我告诉你,你不要乱说,若是宝玉不变性子,我的下场,恐怕只是‘空得宝玉人,未得宝玉心’,但现在不同了,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两人说着悄悄话,然后咯咯笑了起来,她们并非成人,只是女孩子而已,却因为一个大家族,而练就了一颗成人也不及的心……
贾宝玉半昏半醒地躺在床上,几天的旅途奔波,跋山涉水,累死本公子了,牢骚满腹地打了个哈欠,也不见平儿和袭人端饭过来,老半天了,也真是的。正欲沉沉入睡,却听见窗户被推开的声音,贾宝玉一惊而起,是刺客吗?反手一抓,他就哐啷一声拔出了佩剑!
“警觉性倒是不小,我的好干儿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舞枪弄棒了?这半个月,你可真让干娘我好找!怎么?不认识我了?”随着风声响起,屋内出现了一名美艳的妇人,她眉眼弯弯,身穿八卦道袍,手拿拂尘,脸上无喜无悲,此女正是马道婆。
原来是个老女人,女人就好办多了,她说什么?我干娘?日!老子还是你干爹呢!贾宝玉融合了一点残魂,马上知道了马道婆是原宝玉的干娘,干娘也是娘,想让老子喊你娘,想得美!贾宝玉淡淡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缘何来此?”
马道婆眼睛不停扫视着他,目光诧异,好半天才檀口轻启,好像在说一件无关自己的事情一般:“很简单,求你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