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依旧是在太阳初升的时候,沈清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吵醒了,估计是纱纪又叫他起床吃早餐了,虽然说百般不愿,但他还是打开了门——毕竟一个绅士,永远不能辜负美人的好意。
可他突然想起来,由于昨晚没有空余的床位了,自己是睡在相对来说还算干净的玄关处的,敲门声怎么也不应该从门外响起吧?
思索了一下,估计是纱纪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沈清这才开了正门。
第一眼见到的,是脸上带着尴尬笑容的筱原纱纪,而第二眼望见的......是她身后汹涌的人群......
人群的嘈杂声让神情浑浑噩噩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非常警惕地将纱纪拉进了屋子里,自己一人堵在了房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你们是什么人?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清清了清喉咙,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
面对这群都比他矮了几乎半头的村民,沈清的话语还是非常有震慑力的,门前人群的嘈杂声一下子小了很多。
“让一让,让一让......”
这时,人群让开了一条道,有个驼背的小老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个疯女人偷了我家的粮食!”
小老头指着躲在沈清身后的纱纪,一脸愤怒的样子。
“我,我只是拾了点麦场上落下来的麦粒!”
筱原纱纪一只手紧紧捏着沈清的后襟,从他的身后探出头来,理直气壮地说道。
沈清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季节都还没收麦呢,哪来掉在地上的麦粒?
这分明是在人家田里偷东西被活捉了,结果这帮村民们是上门聚众闹事来了。
“好,我知道了,那您说个解决方案吧,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沈清低下头看着身前的老头,这个小老头在这时候才发现沈清的尖耳以及苍白头发,小老头原本佝偻的身子在这一刻更矮了,他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要个说法而已......不过既然是妖怪大人......那就算了...”
“町长,您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那个女人可是偷了您家麦田里的麦粒!那是要上交赋税的!”
一个站在老头身后的年轻人没听清他的话语,只是模模糊糊地听见“算了”,他当时就急了,虽然说町长家的损失不大,但如果就这么算了,开了这个头,只怕町中的盗贼会越来越猖狂,到时候大家恐怕连赋税都交不起了!
沈清有些意外地望向了这个年轻人,不懂得其中关节的他有些好奇,偷了几颗麦粒,这种放在现代掉在地上他都懒得去拾的东西,能算是什么罪名?
“是啊,町长,小田切说得对,不能开这个头啊!”
后面不明真相的人们听到年轻人的话语,都开始跟着起哄,却没发现在人群最前端的町长已经腿抖地跟筛糠似的了。
“进来说吧。”
沈清用胁迫的眼神与这个小老头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的警告意味非常浓厚,让这个没见过世面却听过无数凶恶妖怪传说的町长险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好...”
町长用一种非常悲凉的声音回答道,然后又转头对着身后汹涌的人群吩咐了几句,便一人进了木屋里面。
樱早就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她手中捏着赤染樱的刀身,斜靠在玄关的墙壁上,栗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杀意。
沈清走到她的面前,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只是后来又克制住了,只留下了一句:“去洗洗头吧,邋遢的女孩可没人喜欢。”便领着老头进了里屋。
只是不知为何,他走在玄关的走廊上的时候,总觉着后心有一股凉意传来。
让老头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沈清又请纱纪去倒了一壶茶来,然后他才开口道:“长者,这个女人是舍妹,早上去你的麦田,其实是想要给我做些东西果腹,让你见笑了。”
看着老头东张西望,一副非常拘谨害怕的样子,沈清只能安慰道:“不用慌张,虽然你我并非同一族类,但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老头见到沈清并没有摆出妖怪的架势来压迫他,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问题就出在,‘偷’这种东西,不能有开头,如果第一个人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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