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鬼院时,那宴会已经结束,不然奴家也能早点瞧见你了。主人昨日便提到你,说你是个有趣的鬼怪,所以今日奴家便非要来见识见识。”
香寒说完,丝毫不见生分极其自然地拉起阿稻的手,又道:“你如今可出名了,整个胤安今日都在议论你。”
阿稻愣了愣:“那是因为公子的关系吧。”
香寒刻意压低声音,颇有些神秘的模样,问阿稻:“你果真继承了始祖厉鬼之血?听说若是鬼怪喝了你的血,就不会怕人了,可是真的?”
阿稻摇头:“在昨日遇到公子之前,我只知晓自己历来不怕人,但却不敢确定是否是因为我体内的始祖厉鬼之血的缘故。至于我的血到底能不能让其他鬼怪不怕人,我从未试过,却是不知。”
香寒有些意外:“怎么听着你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阿稻笑了笑,有些无奈:“我失忆了……”
“失忆?”香寒十分吃惊,她在阿稻的脸上瞧了又瞧,不确定道,“瞧你这模样有几百岁了吧,算起来,你跟月篱的年纪倒是差不多……”
香寒略一思索,脑中忽现一个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的想法:“你……你该不会就是月篱吧?”
香寒说完一脸惊惶地盯着阿稻的脸,原本拉着她的手也一瞬间松开,身子也跟着连连后退几步。
看得出来,那个叫月篱的厉鬼,当真是一个让人、鬼皆闻之色变的存在。
阿稻赶紧摆手道:“你别怕我,我不是月篱,听闻那厉鬼月篱鬼气浓郁,法术强大,仅凭一己之力便能吞吃无数贵人,我鬼气单薄,法力更是低微,方方面面都比不上她的。”
香寒想了想,也觉得其言有理:“说的也是,奴家听闻那月篱可是个冠绝胤安的绝色美人。”
阿稻闻言怔了怔,自己这模样,的确与”绝色美人“四字相差甚远。
香寒此时又道:“奴家要是长得有那月篱三分姿色,主人定会更满意奴家每夜的伺候。”
香寒满口风月,阿稻虽全然不谙此道,却也知晓大概为何,禁不住当即有些脸红。
香寒看着阿稻这张平淡无奇的脸上浮出的一抹极淡的烟霞,竟生出一丝娇态,那双明亮的眸子微闪,越发摄人心魄,当下不禁一愣。
香寒心思一转,又道:“你不妨想想法子恢复你的记忆,兴许有了从前的记忆,你便能知晓你与始祖厉鬼之血之间的联系了。”
阿稻不以为然地点点头。
其实她并不太在意自己的过去,对自己为何继承始祖厉鬼之血,也无太大的兴趣,她习惯随遇而安,有些疑问,有些过去,时机到了,兴许自然就有了答案,如今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祭品,又能做什么,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阿稻无所谓道:“知与不知,其实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大区别,我既已成为公子的祭品,便会一心一意做好祭品。”
香寒一怔,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悯,她再次拉起阿稻的手,越发真诚道:“你这般心性,却是个祭品,着实有些可惜了……”
阿稻笑了笑:“祭品也好,鬼侍也罢,皆是命数。既生死有命,便无须伤怀。”
香寒闻言,不禁有些唏嘘道:“六百年前,月篱若是也如你这般,恐怕如今这胤安早就是另一番天地了,你也不必来接月篱当年留下的这个烂摊子。”
阿稻的好奇心有些被勾起来,她已经数次听到不同的人提起月篱了,当下便忍不住脱口问道:“六百年前,月篱跟襄氏一族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