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子使了个颜色,示意他来讲。
这是给他的一个当众表现的机会,姚知县心知肚明,他连忙上前一步,大声将前些日子在皇帝跟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文武百官听完了,他们自然又赞不绝口。
更有人主动提议:“皇上,蒋大人和姚大人一心为国,如今可是立了大功,朝廷必须重赏他们才行啊!”
这个人自然是这些日子和蒋知府姚知县两个人交往甚密的人之一了。
蒋知府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想让我日月王朝继续发展壮大,也好震慑外敌。只要能达成所愿,我们就心满意足,其他的我们根本不奢望!”
“那怎么行?这么大的功劳,不奖赏你们如何说得过去?须知几十年前,镇西大将军夫人钻研出来了一个番麦,太宗可是直接封了镇西大将军为镇西王!”
果然,有人把李二祖上的事情翻出来了。
下头附和声不断。
上头的皇帝却依然一脸镇定。等到下头的声音又变小了,他才又慢慢开口:“诸位爱卿说得对。种出土芋,这是大功一件,必须重赏。不过,在重赏之前,朕这里还有一份东西,诸位爱卿不妨先听完这个再下论断不迟。”
这话什么意思?
皇帝这话出来,就叫不少人心跳都漏了一拍。尤其刚才上蹿下跳帮蒋知府两个人邀功请赏的人都心里一个激灵,一股冷意莫名其妙的从背后泛滥开去。
皇帝话落,一旁的太监就已经展开了一张纸,当众尖声尖气的念了起来:“吾,苏全,两江人士。寒窗苦读十年,三年前科举入仕,幸得朝廷青眼,得以赴秦安县为县令。然因年幼孤苦,如今为官一方,却骄奢淫逸,无法自拔。眼见清水知县得土芋,于是遣人前去盗取土芋种两筐,私下种植,妄图与清水县姚知县抢夺功劳。今东窗事发,苏全认罪,甘愿伏法。”
太监的声音在大殿上空传扬开去,就叫殿内的气氛陡然降到了冰点。
乍然听到太监当众念出了这封认罪状,蒋知府和姚知县两个人都是一惊。不过马上他们想到:这是皇帝对苏全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的愤怒,所以打算当众惩戒此人?
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起来,这里头必定也有吏部尚书从中帮助。本来以为他帮忙悄悄把苏全给处理了就已经够给自己面子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热心,还把这事告诉了皇上,叫皇上当众来帮他们出头!
虽说一开始还有一点心虚。不过马上,他们就更得意了——只要当众把苏全的罪名给定下了,那他就死定了,以后谁都别指望翻案了!
吏部尚书真不愧是吏部尚书,这手段可真够毒辣的!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对吏部尚书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结果谁曾想,吏部尚书竟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他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看着上头的皇帝,似乎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们一般!
两个人心里就不高兴了。
装吧你就,我看你能装多久!他们心里暗说。
只是,慢慢的他们开始发现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他们的想象了。
太监念完了认罪状,一个臣子立即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这个案子有问题,还请吏部发回重审!”
“是啊,这个案子绝对有问题。苏大人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苏大人,苏大人……怎么这里的人都认识苏大人?张
蒋知府和姚知县两个人仿佛被兜头泼下来一桶冷水,他们突然仿佛置身冰窖。
这事怎么一回事?到底怎么一回事?他们环顾四周,却发现刚才还对他们热情异常的文武百官全都往旁褪去,也都躲避着他们的视线——这是和他们划清界限的标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一头雾水,最终只能将目光投向了这些日子一直在提点他们、带着他们四处游走结交达官显贵的张家人身上。
自家和这两个人的关系那是斩不断的,张大人是想避也避不开。
无奈,他只能上前一步:“皇上,敢问这个秦安县县令苏全,可就是镇西王妃之胞弟、威武将军之胞兄,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