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累再苦,我也甘愿。”
岳真人闭上双目,沉默不言。
外人不清楚,但作为门中的的长老,他可是知道,在太一门平静的表面下,各种竞争层出不穷,尤其是关于传承的竞争,很多时候残酷地难以想象。
太一门的立宗根本是三经五功六典,加上它们衍生出来的各种功法道诀,常常是数以千计。门中弟子修炼到一定境界,关于对如何走上纯阳大道,会产生不同观点,不同理念,不同方向的碰撞。
志同道合者就会聚合在一起,形成一脉,然后竭尽全力,沿着他们认准的方向探索前进。
大道唯一,纯阳独我。
越是境界高深,越是大成就者,对于将来大道之路,就会越自信,相信自己是对的,其他人都是错误的。
如此一来,各脉之间的争锋就不可避免,常年狼烟四起,刀光剑影。
上万年来,已经证明了不少方向是错误的,被人抛弃,但更有很多或许是正确的,但因为没有传承之人,最后凋零没落,这才是让人心痛的。
因为每一脉的传承从出现,到形成,到壮大,到完善成熟,寄托了不知道多少辈,多少人的心愿理想,说句不好听的,传承断绝,他们死都不瞑目。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岳真人睁开眼,心里有了决断,道,“师弟,你也知道,咱们这一脉虽然是从宗内的六典之一的《志观苍穹有无剑典》中衍生出来的,但这么多年的发展,实际上已经接近纯正的剑修,对弟子的心智,天资,悟性要求都很高。”
“是啊,”魏师恩点点头,“咱们这一脉全身无他物,只凭一枚剑丸行天下,算得上纯正的剑修路子,对弟子要求很高,不然的话,咱们这么多年也不会没落。”
“要继承咱们这一脉,首先要有一颗剑心,锋锐到要能撕裂苍穹,”岳真人雪白的长眉抖动,轻声道,“以我来看,这一届中,君无悔最是适合,他天生剑心,刚直不弯,勇往直前,将来成就一定不会低。”
“君无悔,君家的那个孩子?”魏师恩苦笑一声,“他在大比第一轮就表现很出众,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咱们这一脉恐怕抢不到他。”
“这个师弟你不用担心,”岳真人喝了一口茶水,静静地道,“在路途中,我曾经与他交谈过,他对咱们这一脉的传承很感兴趣,师弟以后多敲敲边鼓,我看问题不大。”
“原来师兄早有安排,”魏师恩闻言大喜,连声道,“君无悔是个剑道种子,一定能将咱们这一脉发扬光大的。”
这个时候,魏师恩看到自己的师兄欲言又止,用兴奋的语气问道,“难道师兄还看中别的苗子?”
岳真人站起身来,在大殿中踱起步子,转了三圈后,才停下来,目视前方道,“我发现了一名少年,他虽然不能继承咱们的传承,但我相信如果将来他能执掌咱们这一脉的话,肯定会是个非常合适的领袖。”
“领袖?”
魏师恩双目光芒暴涨,灼如大日。
“是啊,很厉害的一个年轻人,资质好,天赋高,有城府,有野心,有耐心,有领导力,将来会有好发展的。可惜,他恐怕对咱们这一脉没兴趣。”
岳真人摇摇头,有些叹息。
“师兄,他叫什么名字,我去找他。”
“他叫景幼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