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哪,刘春燕却像个大人一样照看着他爷俩。
小学和初中虽然都在河东,但在两个村子,两个学校走路差不多20分钟的距离。刘春燕每天都是先送弟弟去学校,叮咛弟弟放学后在学校等她,然后自己才跑步去自己学校。有天,刘春燕去接“鬼哥”,还没走到小学跟前,就听见有小孩在哭,她停下仔细听了下——没错,是“鬼哥”——
刘春燕顺手就从路边抄起一根木棍,然后边跑边喊:贵贤——别哭——别怕——姐来了——跑到大门口,就看见几个块头和身高比“鬼哥”大很多的男孩,围在他身边,有个扭着他的胳膊按压在地上,朝他又是喊,又是踢——。
刘春燕三步并作两步,就站在他们身后,抄起棍子就抽。一个躲闪不及,就她被狠狠地抽在腿上,另外几个被这气势顿时吓傻了,愣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出。就连“鬼哥”也被吓愣了,也不哭了,痴痴地站在那儿。刘春燕上初中后,身体也发育了,整天又操持着家务,接送“鬼哥”,看着整个个头和块头,比同龄的男生看着还要壮实。
刘春燕用棍子指着几个男孩,问:你们干什么呢,想干什么?
几个男孩都低着头,不敢说话,被打中的男孩捂着腿蹲在地上。刘春燕顺手把“鬼哥”拉到身旁,说:贵贤——没事——姐在呢!
贵贤,你们老师还在不,他们几个是你们学校的不?刘春燕语气缓和着问“鬼哥”。
“鬼哥”低声说:老师早都回去了,是我们学校的,五年级的吧!
刘春燕转过头对他们几个说:是这样——今天就这样,你们自己把你们每个人的名字、住址写下,如果我弟弟晚上回去哪儿不舒服,我明天就去你们家找家长!
几个男孩从脏兮兮的书包里,拿了张纸,爬在墙上,歪七扭八地写好,战战兢兢地伸着胳膊,身体朝后缩着,递给刘春燕。
刘春燕拿好,装进口袋,拉起“鬼哥”就往回走,走了几步,转头看了下,几个男孩还愣在那儿,刘春燕停下喊了声:你们几个——都回去吧!才见他们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走了。
刘春燕揽着“鬼哥”肩膀,问: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他们——他们——叫我——野娃——还没说完,“鬼哥”的眼泪就就又流下来了。听到这,刘春燕也不由得眼泪也流下来。揽着弟弟往家走,边走边说:贵贤——妈妈——妈妈已经不在了,你要刚强一点,要勇敢,你是个男娃,全家将来都要靠你呢,即使妈妈在——妈妈也不可能天天跟着你,你要靠你自己,不能让别人欺负你——
说完,刘春燕也开始哽咽了,“鬼哥”转身看着刘春燕,说:姐——我知道了——刘春燕刚要说什么,就被“鬼哥”顺手抹了一下她脸上眼泪,打断了……
站在河东,可以清晰的看见河西,村后的大山如同坚实的臂膀,将整个村子揽在怀里;西沉的太阳还挂在山梁上,像个慈祥的老人,俯望着尺水河两岸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