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这字,写得确实不错。顾洲,以前没看出来,你书法居然也有一手。”
做为篆刻家,陆承枢也是懂书法的。
在陆晏清看来,顾洲的字还缺点火候,但在他看来,顾洲这手行书跟词一样绝妙。
写得如水流云行,酣畅淋漓。
不亏是酒后之作,倍有一种风神洒落的飘逸。
“就怕糟蹋了老爷子的画。”
“没这回事,你这字完全配得上老爷子的画。”
在陆承枢看来,顾洲这字,跟老爷子的画,完全相得益彰。
就算配不上,他不会在意,老爷子也不会在意。
老爷子毕生都在画画。
他的画作在外人看来,或许千金难求。
但在家里,发霉烂掉,或是因为其它各方面原因毁掉的,不在少数。
其实,老爷子这次带回来的这些画,本来绝大多数都是要毁去的。
物以稀为贵,老爷子产量旺盛,但最终留下来的画,只在少数。
“配的上,配的上,完全配的上!”陆晏清轻捻长须,对顾洲这个孙女婿是青睐有加。
“来来来,你再为这幅画题首诗。”
在再三品味了“阅尽天涯离别苦”后,陆晏清带着顾洲往前走了两步,到了新的画前。
这是一副山水国画。
青山绿水,云蒸雾绕,用了极为浓郁的青碧之色。
在顾洲看来,这画苍翠欲滴,非常的洗眼。
不过,陆晏清自个看了看,觉得有些流俗,也不够精巧,便摇了摇头:“算了,这幅不作数,看下一幅吧。”
他自个对这画并不满意。
但顾洲还是停了下来,信手挥毫:
“浓似春云淡似烟,参差绿到大江边。
斜阳流水推篷坐,翠色随人欲上船。”
这诗在前世,可是上了课本的名作,作者是纪昀。
他还有另外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叫纪晓岚。
但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
都已经走到下一幅画前的陆晏清,回头一看,顿时连声叫好。
他本觉得自己这画有些庸俗过媚,但顾洲这诗一题,仿佛点睛之笔,一下将他这画的格调和情调,都提升了一个台阶。
“斜阳流水推篷坐,翠色随人欲上船”。
写得绘声绘色活灵活现至极,以至于他的画,都仿佛灵动起来。
“倒是我这画,配不上你这诗了。”
陆晏清细细品读了几遍顾洲这诗后,感叹。
“没这事,老爷子。”
顾洲走到了下一幅画前。
他现在有点酒劲上头,脑袋发飘。
下一幅画,依然是山水画。
但这幅画不像上幅那么青秀,而是十分雄奇。
远山重峦叠翠,近水浪涛滚滚。
顾洲粘墨挥笔: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紧接着,他又走到了下一幅画前。
还是山水。
跟前两幅画不同的是,这幅画墨韵极重,是一副焦墨画。
所谓焦墨,是一种笔墨深沉而浓黑的水墨画法。
画的内容,像极了一句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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