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的一个人的灵魂与身体所享受的时间流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当死神走了以后。兴许他根本就没有离开多久。但是苏雅如果用她的灵魂等待,她却需要等很久;如果苏雅可以依附在她的身体中等待,也许她就不会等那么久了。
但是。事实上的苏雅还是等了很久,她在死神飞去方向的天际中许久都没有再次出现看到死神的影子。
苏雅坐在了原地,她把下巴靠在了膝盖上,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双腿。就在苏雅仍然冥思苦想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声音的声音,她只感觉那个声音很小。
苏雅听到了这儿。她连忙抬起头来诧异地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当苏雅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在视线内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当看到那样东西的苏雅顿时很惊讶,因为正如她所想象的那样——“这个东西是从哪儿来的?这‘爱兴城堡’不应该是个空城吗?既然如此。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其实,苏雅眼里看到的、她所说的那个“东西”并不是一件物品。他似乎是一个生命。就在那陋墙破瓦之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绿色的东西,那个东西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浑身绿色的、仿佛是被一个人遗失了的斗篷。现在的它就像是个爬山虎一样,它正依附在那陋墙的上面。
可是,盯着那个斗篷一举一动的苏雅看得很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斗篷,因为它明显会动,刚刚的它还没有呆在距离苏雅这么近的地方,它是从距离苏雅很远的陋墙的另一面爬过来的,在苏雅看来,它真的就是一个可以贴着墙壁自由爬行的东西。
虽然那个来历奇怪的绿色的斗篷让苏雅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污点法师的故事,因为追风曾经对她说过,污点法师为了得到苏雅的“纯洁之血”,他曾经化为斗篷法师,并且他以斗篷法师的身份靠近北野蛮首领达朗,最终的他终于享有了“纯洁之血”的魔力……
但是事到如今,就算有人证明眼前的这个绿色的斗篷就是污点法师,苏雅也不可能相信,因为她知道污点法师还没有逃脱她的囚禁,除非她允许污点法师可以重现人间,否则,他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世界上的任何角落。
既然眼前的那个绿色的斗篷他并不是污点法师,那么他又是谁?他为什么会突然地出现在这里。
如果依照往日,当苏雅发现了眼前的极其诡异的异状之后,也许她会提起百分之百的精神和警惕,至少她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敌还是友,最起码她要做好戒备和防御。
但是,现在的苏雅的灵魂毕竟和身体分离了,也许是当她处于这种状况的时候,她的智慧也随之减少了,或者她的胆量莫名地变大了,也就是说,当那个绿色的斗篷突然出现在苏雅的面前的时候,她既没有对那个东西产生戒备之心,也没有对那个突然出现的东西而感到害怕。
而就在刚才,那漂流在苏雅的耳边非常小的声音也是从那个斗篷中传来的。
本来,苏雅以为那个斗篷根本就不会发现自己的灵魂就坐在困在“冰棺”中的自己的旁边。本来,苏雅还以为那个绿色的斗篷的出现是因为它对那困在冰棺中的苏雅更加地感兴趣。所以它才会从暗处爬了出来,并且它缓缓地前进着,渐渐地,它距离“冰棺”也更加地近了。
当那个绿色的斗篷靠近冰棺的时候,苏雅总算听到了它那更加清楚的说话声,但是苏雅仍然无法辨识那个声音到底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因为它的声音听起来其实更像是一位少年的声音。只听那个绿色的斗篷突然说:“那个男的怎么走了?难道他不管你了?他就这样地把你撇在了这里?”
当苏雅听了那个斗篷的说话声后,她顿时有些纳闷,她心想:“这个绿色的斗篷是在对谁说话?难道它是在对我说话?还是在对困在‘冰棺’中的我的身体说话?难道它看到得我的存在?”
本来苏雅仍然认为那个绿色的斗篷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存在,可是她转念一想:“没有道理啊,如果它看不到我的存在,那么,我的那个困在‘冰棺’中的身体也说不了话啊,就算她想说,她能怎么说呢?那个结实的冰棺不但紧紧地冻住了她的身体,而且它也紧紧地冻住了她的嘴唇……所以,她根本就没有说话的可能。”
即使苏雅并不想回答那个绿色的斗篷的问题,但是她又想知道那个绿色的斗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的出现又代表着什么。所以,她必须要和那个怪东西搭话,而且,她只是指望立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被充满寒气的“冰棺”死死冻住的她的躯壳来帮助自己开口,看来这是一件非常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苏雅诧异了半天,她只好开口回答那个绿色的斗篷说:“我想,他是去找救兵去了……如果,他不找救兵,她怎么才能把我从冰棺中弄出来呢……他是妖族人,只要一个妖族人决定了的事情,他就不会因为任何异状而发生改变。这世界上的妖族人都会为了自己选择的真正的目标而誓死不渝和坚持到底……所以,我相信,他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当苏雅的灵魂离开躯体之后,她对于眼前的任何一个人的疑问似乎都十分有耐心地回答和坦诚地面对。
依附在苏雅面前的陋墙上的那个绿色的斗篷,它似乎很喜欢和苏雅继续地聊下去,只听它再一次地对苏雅说:“他把救兵搬回来,你的灵魂和身体就可以合并在一起了?等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活过来了吗?究竟是什么人,他居然会有那么大的本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