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再饶上些油炸花生米和猪头肉之类的佐酒吃食也是好的。
“头儿,有人来喽!”
伍长见手下军士手指大道惊喜道,便也扭头望去,果不其然远处有几辆大车驶来。
“都整整仪容,别被人家行商当成剪径的蟊贼,好歹咱们魁北营在也是老字营,莫要学那些进来混口饭吃的青皮一样失了威仪。”
原本敞开了衣裳袒胸露乳的军士们都手忙脚乱穿戴齐整,跟在伍长身后列队而行,正巧与那当头一辆大车迎面碰上。
“车上载的都是些什么货物,可有行牗在身?”伍长板正了面孔向那大车车夫发问。
伍长心里头有些讶异,这身材堪称雄伟的汉子,八尺有余的健硕身材,怎么沦落到给人家赶大车的地步,当即爱才之心做崇,又装作满不在意道:“要是哪天不想再替人家赶大车,就去附近州军大营投军,虽说钱粮未必有你们赶大车的多,可你若是有些武艺在身的,指不定就能坐到比我这个伍长更高的位置,什长,百夫长....”
那魁梧汉子讪笑道:“军爷,没得办法,家里老的小的十几口子人,带把的小子娶媳妇儿要攒聘礼,不带把儿的闺女嫁人要攒嫁妆,家里老娘身子骨也不算好,到药铺抓药银子都花了一箩筐....”
近旁的军士见伍长竟要与这赶大车的汉子唠起家常来,赶忙重重咳嗽两声,这汉子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还不就是为了想省那些过路银子,这赶大车汉子省下那过路银子不假,那他们搁这儿忙活半天,难不成要去喝西北风不成?
被手下军士暗示提醒的伍长幡然醒悟,再度端起腔调来盘问:“闲话待会儿再讲,先把车上是什么货,行牗什么的都交代干净喽。“
“回军爷的话,车上都是些布匹绸子,是从是要从宿州贩到北边儿去的。”魁梧汉子神色谄媚,将行牗递与伍长时还夹带了个小孩儿拳头大的布包,后者心领神会,在袖中掂量掂量那布包分量,心里头不由暗自称赞这汉子懂事。
草草看过一眼行牗,瞧着上头过关的日子,这队行商似乎在宿州多勾留了些时日,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做的又不是杀人放火勾当,他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伍长,银子落袋为安,哪里管得了那许多。
“都是干净清白身份,不用再查。”得意洋洋的伍长向身后的军士们使了个眼色,一挥手道,“放行放行。”
雪花纹银落袋为安,鸡鸭鱼肉不请自来,日子快活过神仙喽。
“再往前走十几里路,有家客栈,价钱公道不说,酒水和厨子手艺还不算差。”伍长一拍脑门又冲那已经赶上大车的魁梧汉子吼了一嗓子,后者一扬马鞭示意听得伍长言语。
“走,今儿个进城打牙祭去。”伍长一抛那小布包,正要带上那群欢呼雀跃的手下军士进城,想想还是把拦路拒马拆了,而后一行人才向附近城池走去。
“大王,这几条官府走狗,为什么要放他们一条狗命?”武二郎所赶大车车厢帘子被掀开,周身黝黑如炭一般的少年跳愤愤然道,“这儿荒郊野外的,这些人害得大王这般低声下气,大王一句话俺马上掉转头去,把他们砍了再来赶上队伍,耽误不了大王的事。”
“山下处处都是这样的情形,这几个州军的卒子好商好量跟咱们要几两银子,给也就给了,不过要是再得寸进尺,小黑子你不说洒家也自然会去宰掉这些人。”被伍长当做赶大车车夫的武二郎对仍旧愤愤不平被唤作小黑子的少年笑道。“咱们小垚山虽说和狗日的官府势不两立,可都是为了口饭吃的普通人,犯不着受了丁点大委屈就喊打喊杀的。”
唤作小黑子的少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心里觉着大王这番话不比那做事扭扭捏捏的三当家要爽利太多。
不过这些小黑子的这些念头终究还是只敢藏在心里,毕竟那位被他私底下说成娘娘腔的三当家,可就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坐着呐。
还是咱们这位心来的五当家的要对他胃口,平日里也不多话,可刀术杀伐决断那是连大王也竖起大拇指称赞过的,小黑子瞥了眼大车车厢内那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五当家,心里头有些气馁,就是不知自个儿在五当家这年纪,能不能在山头上混个小头目当当。
那五当家的像是察觉到小黑子目光,微微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