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然而某次苏祁连与马大远两人,在等魏长磐传来讯息的那些日子里闲来无事在城内闲逛,正巧瞅见了官府提贴出的那张榜文画像。
“嗨你还真别说,这画像倒是与魏长磐那小子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嗯?!”
二人瞠目结舌,即便再不愿意承认,那画像也与魏长磐有七八分相似。
“既然你也在那袭杀武威镖局的人马当中,为什么不手脚干净些,还留下这么个给官府通风报信嘴巴?”满脸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神色的苏祁连听得魏长磐开口承认后连连摇头,“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若到时真要上阵,你这妇人之仁是会害死人的。”
本以为苏祁连会开口申斥他胡乱杀人的魏长磐不解道,“那些武威镖局的镖师....”
“潜藏在敌营里极深的谍子,为了步步攀升到高位,手上沾满自己人鲜血的都不在少数,即便如此最终能发挥作用的也不到一成。”苏祁连双手用力按住魏长磐肩膀说道,“你是我们在小垚山上的谍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动手之前哪怕是要你杀我们这些晋州的....”
“不会的,不会的。”魏长磐用力摇头,眼神坚定,“若真要走到那一步,唐兵曹答应的那些武装,不要也罢。”
那素未平生镖师的血已经让他寝食难安,若是为了那些武装苏祁连、马大远等人中的任何一人丢了性命,那到时魏长磐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师父师公。
“倘若要向松峰山和割鹿台寻仇,你以后要杀的人只怕还有很多,可其中有多少是你师父师公遇害的罪魁祸首?又有多少只是奉了师门之命不得不为的可怜虫?到时要是再心慈手软,害死的可不仅是你一人。”
半辈子都在边关厮杀的苏祁连,手上草原蛮子和晋州马贼的性命,不满一百也有八十,魏长磐此时所展露出的不忍是他绝不愿意见到的。
寻常百姓宽以待人是好事,可对他们而言,弄不好可是要丢命的。
“被当做官府缉拿的要犯也不算什么坏事,别忘了江州官府现在还在通缉烟雨楼和栖山县张家的“余孽”,宿州江州两州官府要寻你麻烦,这可是许多魔道巨擘都没有的待遇,到时你出入各处城池有些不便,那都是后话了。”
小垚山虽说对三面峭壁天险防备近乎于无,可到底唯恐夜长梦多。于是乎魏长磐从怀中摸出一卷质地坚韧的纸来递到苏祁连手中:“这儿是小垚山上的守备情况,与早先的预料有些出入,山上有人是我和师父的旧识,初见时还是个落魄的游侠儿,现在不知为何成了小垚山师爷,兵器用的事制式罕见的重剑,武艺是高过我的,排兵布阵时也不像是门外汉....”
“你说的这人可是小垚山师爷江北坡?此人在柳下郡案牍库中也有记载,与你说的话出入不大,通晓排兵布阵的本事那案卷上倒也没记载。”苏祁连犹豫半晌后又道,“既然是你师父和小磐你的旧识,那到时能不与他交手时最好,可一旦对上,武道境界到了那个地步,你这些叔伯未必能收住手。”
于这个在栖山县有过一面之缘的游侠儿,魏长磐当初观感便不差,在小垚山上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后更是如此。江北坡的身手他也是领教过的,即便他最后急中生智胁住其下体,可依旧改变不了他落败的事实,假使真与之对敌要想将其生擒,魏长磐这般身手的武人,三五个都未必够。
点点头,有些神色黯然的魏长磐没有太多犹豫:“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各位叔叔伯伯也不用留手。”
“还有就是那武二郎的身手,兴许是最大的变数。”言及此处时魏长磐神色凝重,回想起自己毫无察觉武二郎你数次近身的经历,缓声道:“我没有与这位小垚山大王交过手,可他境界至少高我一层楼,兴许是两层,而且绝不是闭门造车搭上去的两层楼。”
要对付这样一位比他还要高出两层楼的武人来,苏祁连一行晋州武官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又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将其斩杀?魏长磐对此知之甚少,却也清楚到时这些从晋州远道而来的叔伯,到时死伤绝不仅会是一两人。
他有些后悔,是不是他们一开始就错了,唐槐李手中的那些武装,真能在他们日后矛松峰山割鹿台对敌时有那般大的效用?
可这会儿回头,有些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