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都能将那些座山头踏平了,哪里用得着什么谋划。
“此人名为武大,此前倒也做过占山为王的勾当,先前入华府抢亲时误杀了他兄长,而后不知怎地出家当了头陀,这会儿却又带人啸聚山林。”魏长磐深吸口气,而后苦笑道,“早几年前此人便是五层楼境界,时至今日再上层楼也未可知,当日伍和镖局并河清郡城孙家好手数十人都须得擒获其兄长才能使之投鼠忌器,但凡这些年这位功夫不至于江河日下得厉害,始终都是个棘手人物。”
当日他虽未曾与那武二郎亲手对敌,可张八顺的颓败神色,顾生阳的断臂,奄奄一息的孙家四层楼好手,死相凄惨的孙家差役和伍和镖局镖师,哪个不能佐证武二郎的厉害手段。
“五层楼境界又如何,沙场陷阵时也不过是死则死矣。”章谷不以为意道,“五六层楼乃至再往上走的武夫也不是生得三头六臂的妖魔鬼怪,半个百人队的死士再添上十余神射便足矣围杀,只是这宿州东南多山,纵是有大队人马也施展不开,伤敌退敌易,聚而歼之难。”
其余晋州武官闻言倒是也未曾流露什么讶色,武夫上阵算不得什么稀罕事,苏祁连所在晋州州军北大营内便有一标兼有斥候刺客之用的江湖好手,大半是晋州当地游侠儿出身,也有其余十五州不远万里来投的义勇,武道二三层楼境界打底,领头的是位晋州二流门派嫡传栋梁,一手好俊软剑功夫再添上不俗皮相,惹得许多晋州女侠倾慕不已,心甘情愿以身相许的也大有人在,只是这位似乎打定主意在边关建功立业后再行终身大事,苦了那些痴心苦等的女侠和大户小姐们望眼欲穿喽。
章谷对江湖武人观感平平,大半是早几年一时心痒与那位二流门派的嫡传俊彦比试一场,起初双方碍于袍泽颜面都有所留手,招式精妙远不及后者的章谷先五十合时都被死死压制,就在旁观众人都以为大杆营小都统要落败时,心中早就不耐的章谷刀势暴起,数刀便将那嫡传俊彦逼得手忙脚乱,而后不足十合更又分出胜负来。
江湖武人,若论起杀伐决断来大多远不及他们这些沙场武夫,那武二郎也就在这大尧南方的鱼米乡得以逞凶一二而已,若到了晋州这等边疆州郡,还不早被当地武官当做了给麾下儿郎试手的好靶子。
“那武二郎如果真如长磐所言,那我们这二十骑能否将此人和附近三座山头一道吃下还大有变数。”苏祁连神情凝重肃然,从火堆中出半截燃尽炭条来在地上涂抹,“三座山头,至高的也不过三百余丈,可都是易守难攻的所在,通路极狭处二人并肩而行都勉强,即便请来大队人马的强援也施展不开,更何况这些山贼多是当地百姓出身,除非宿州官府有发动数千乃至上万人围山的气魄,不然此地匪患禁绝,妄想而已。”
苏祁连面色阴沉,他虽早知唐槐李言语多掺杂水分,可这宿州东南匪患之重,远超他早前预想。拢共足有千余人盘踞的三座山头,即便山上贼寇人人都是庄稼汉子,他们这一行不过二十余人而已,三座山头,千余人,哪怕他们真抱着要将其斩尽杀绝的心思,只怕仅是刀砍头颅卷了刃。
可不将这三座山镇下,他们从何处去得那些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