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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你们栖山县张家占理,又慑服不住那些烟雨楼弟子,那干脆就那么火并一场,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得拿拳头刀剑说话,只要不伤及人命,谁的拳头硬,谁的刀剑快,谁的道理就大,到时再顶定下规矩,还怕那些烟雨楼弟子不服?”苏祁连朝路边啐了口老痰,“要真还是如此,那张五当初和烟雨楼结盟,还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真拿刀剑拳脚去与烟雨楼弟子讲道理定规矩?魏长磐气极时也曾起过着念头,可在他看来双方当家人既然都已同样身死于松峰山上,现如今携手共对松峰山才是重中之重,他自己对安抚烟雨楼弟子人心上没多少信心,只怕最后适得其反,谁曾想那些烟雨楼弟子好死不死招惹到周敢当周师叔头上,结果被胖揍一顿,这才吵嚷着要闹出分道扬镳的闹剧。
要让魏长磐上阵厮杀那他二话不说抽刀就能上去,可就算有陈十和周敢当教授江湖学问,可若要他去打理这些门派事宜,这可比单手提刀两个时辰来要令他为难的多,更何况这两门不是什么安稳度日的所在,而俱都是劫后余生的残败门派,周氏武馆众人许多都见过魏长磐这正经栖山县张家嫡传,就算不至有什么好感,可绝不至有恶念,更何况还有馆主周敢当在场坐镇,发号施令起来还称不上难办。
可那些烟雨楼众人除赵大疤瘌一伙与魏长磐陈十朝夕相处过一段时日,彼此都还算有些信服,不然没赵大疤瘌于烟雨楼与栖山县张家间斡旋,指不定双方还真要落到反目成仇的地步。至于烟雨楼众人为何初见时便对自身观感不佳乃至仇视,他虽心里清楚,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委屈,分明他也是从死里逃生,丛那条野河道里捡得一条性命,过了这许多颠沛流离的日子才活下来,那些烟雨楼弟子为何还要这般待他?
可他是男儿郎,就算有万般的不得已,有更与谁人说。
有苦自知罢。
“再往前走几里路,应该就是当初被割鹿台杀手埋伏的那村子。”魏长磐指着不远处一缕炊烟说道,“伍和镖局的宋镖头当初那张舆地图错得离谱,要不是村里有个老人说那图错了,继续走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明不白死了....”
“伍和镖局绝不会有错的舆地图,那姓宋的总镖头和宋将军有那一层关系,就算不曾动用,镖局走南闯北舆地图若真有半分纰漏,也极容易察觉,更何况还是晋州本地的舆地图。”苏祁连不假思索道,“那伍和镖局的宋彦超多半是受了割鹿台威胁,虽说有宋将军坐镇晋州,割鹿台杀手就算再如何猖獗,于并圆城内刺杀也总要投鼠忌器,可伍和镖局以保镖为业,镖局队伍总要走南闯北,那时处处都是破绽,割鹿台自然是极好下手,宋彦超那老儿年轻时也是心狠手辣的人物,上了这把年纪不要面皮,要去保伍和镖局太平,也忒不知羞耻,有个当晋州将军的晚辈又如何,到时捅到江湖传闻到处都是,看这老儿总镖头的座椅还如何能坐下去。”
魏长磐当初行囊内其实裹有两幅舆地图,还有那幅由晋州将军宋之问所馈赠的,与伍和镖局那幅相较自然要详尽太多,可他还是信了伍和镖局宋总镖头,也没拿出另一幅舆地图比对,哪怕是在走出暗道后便身陷奇门阵术内,也只道是自己行迹早便泄露,未尝起过半点疑心。
直至被那村中老人点明了这图真假,魏长磐这才恍然大悟,不过旋即也就明了,这世上哪有人能舍去自己身家去救外人。他曾在那条野河道上豁出命去救过余文昭,今日也不能拍着胸脯说还能再来一次。
天下几人不惧死。
伍和镖局待他有一时的庇护之恩,小顾顾生阳落下不能行走的残疾也与他有关,他终究还是欠了伍和镖局恩情。
如此也好,恩怨两清,他也不用再为如何去还这份恩情伤脑筋,只是伍和镖局内的老顾小顾,张八顺镖头,那些他认识的人,都不能再见了罢。
他不再多想。
二十余骑同南下。
不远处有袅袅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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