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起意,算不得多深思熟虑后的举动,现在回想起方才场面,假使俞观潮因兄弟手足之情始终犹豫不决,那他岂不是板上钉钉骑马也是身负重伤的下场?在这游鱼门门内身负重伤,那岂不是要任由这俞氏兄弟摆布,更是有碍大局。
无人见额角冒出一层细密冷汗的卢子赣见俞观潮长跪不起,又见断去一臂的俞观潮在侧失魂落魄面色惨白,良久后方才淡然道:
“子赣的性命本不值几钱银子,只是有赖于这松峰山内山弟子身份,所以才轻易死不得。适才令弟出刀一事子赣可以做到熟视无睹,甚至可以回山后替俞门主担保,往昔游鱼门门徒为松峰山外山弟子后仍可在俞门主手下做事,俞门主到时为松峰山山下堂主,亦可管辖渔鄞郡全境内诸多江湖事宜,到时还会有山上执事下山相佐,如何?”
“卢兄大恩大德,俞观潮没齿难忘!”
跪伏在地的俞观潮高声应答,不见神情。
“俞门主,不,现在应该改称俞堂主了。”卢子赣俯身附于俞观潮耳畔低语道,“令弟所杀何师兄是一位山上长老的后辈,既然子赣回山后须得出大力才能保下游鱼门上下,还有亲手杀人的令弟....”
“卢兄日后但凡有用人的地方,咱姓俞的绝无有半点推脱。”俞观潮斩钉截铁道,“日后卢兄之是,就是我俞氏兄弟二人之事!”
“很好。”卢子赣浅笑道,“不枉费了子赣在山主面前的那一番口舌。”
此事他还真未对这游鱼门门主扯谎,按山主高旭本意,这游鱼门把持半座渔鄞郡江湖还有那些贩夫走卒之流的产业,已是一堆朽木粪土,滥竽充数杂乱无章,与其辛苦梳理脉络整顿渔鄞郡江湖,倒不如一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于灰烬中重整秩序要容易得多。
海沙帮游鱼门这等江州二流江湖门派本就没那么多规矩可言,主事人头脑也多简单,早先打下而今这份家业无非也就是靠一场场聚众火并厮杀,一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才有了今日渔鄞郡两条地头蛇盘踞的格局。在高旭看来自然是不值一提,松峰山既为江州江湖共主,要将江州每郡江湖地界都囊括在内,又岂能容许自家门派辖境内有这等藏污纳垢之地?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天意如此,卢子赣在上松峰山为杂役前就生长在渔鄞郡,那几场脑中的帮派火并至今记忆犹新。虽说按他现在眼光看来那些看似场面极大动辄百余武夫火并的场面,其实也不过是些粗通拳脚的汉子打群架而已。可偏生就是那般手持刀叉棍棒互殴血肉飞溅仍不退却的场面,让那时尚还年幼就终日饥肠辘辘的卢子赣便开始向往那股子还带着血腥和草莽气息的习武之路。
海沙帮帮众和游鱼门门徒之间的火并让那时没吃过饱饭的卢子赣,生出了习武日后天天能填饱肚子的希冀。
渔鄞郡自甲子前便一直把持于这两座二流门派手中,虽说始终没能有位出类拔萃的人物来将这两座二流门派合二为一,缔造出一座松峰山与烟雨楼之后江州第三座一流江湖门派,可渔鄞郡能在烟雨楼和松峰山这两座庞然大物夹缝中存续,难道这两座门派还没有什么可取之处?松峰山与烟雨楼虽说都曾在渔鄞郡内有些产业,可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当真能观一叶而知秋?
卢子赣陈说利弊字字铿锵恳切,竟是最终令高旭收回成命,让他于渔鄞郡内见机行事。
这倒也不是卢子赣说服山主高旭不将游鱼门连根拔起的真正缘由,
海沙帮游鱼门这等江州二流江湖门派本就没那么多规矩可言,主事人头脑也多简单,早先打下而今这份家业无非也就是靠一场场聚众火并厮杀,一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才有了今日渔鄞郡两条地头蛇盘踞的格局。在高旭看来自然是不值一提,松峰山既为江州江湖共主,要将江州每郡江湖地界都囊括在内,又岂能容许自家门派辖境内有这等藏污纳垢之地?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天意如此,卢子赣在上松峰山为杂役前就生长在渔鄞郡,那几场脑中的帮派火并至今记忆犹新。虽说按他现在眼光看来那些看似场面极大动辄百余武夫火并的场面,其实也不过是些粗通拳脚的汉子打群架而已。可偏生就是那般手持刀叉棍棒互殴血肉飞溅仍不退却的场面,让那时尚还年幼就终日饥肠辘辘的卢子赣便开始向往那股子还带着血腥和草莽气息的习武之路。
海沙帮帮众和游鱼门门徒之间的火并让那时没吃过饱饭的卢子赣,生出了习武日后天天能填饱肚子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