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担待。只是本门主还有一事不明,游鱼门自打归属松峰山后始终不曾有半点背离念头,谈何罪过可言?”
至此俞观潮还只道是卢子赣要用这些由头与他榨取些银两油水,先前也不是没有下山游历的松峰山弟子使过这伎俩,那些多是囊中羞涩的外山弟子倒也好打发得紧,松峰山上规矩严苛,俞观潮也只需教几名伶俐门徒带上他们去好生玩乐几日,事后再奉上封白花花银子,远称不上什么高明手段,可应对起那些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松峰山弟子,却是好用得紧。
松峰山内山来客俞观潮也不是未曾见过,不过多是公事,鲜少有假借这由头来游鱼门敲竹杠的,今儿个倒也算开了眼界。只是不知这松峰山内山弟子唤作卢子赣的胃口几何,要多少真金白银填进去才能喂饱。
“十二日前在下与同门一道在江州以南群山中追剿烟雨楼余孽,眼看便要将烟雨楼余孽尽数绞杀。”卢子赣话锋一转,“俞门主之弟竟率游鱼门门徒六十余人拦路在前,在下师兄何易寡不敌众,不幸身死于俞门主之弟手中....”
此言一出于俞观潮而言有如晴天霹雳般,自己这个阿弟竟胆大包天到了敢于率游鱼门门徒截杀松峰山弟子?还是与这卢子赣同在一处的内山弟子?敢情这卢子赣来游鱼门是为了替松峰山兴师问罪?”
“放你娘的屁!&俞观海听得此言急了眼,“不过就是要等些时候召集人手,怎地在这儿红口白牙污人清白....”
“阿弟住口!”‘
见阿哥一掌拍在桌上震翻了茶水,饶是俞观海如何不情不愿也只得住口。他这个阿哥是游鱼门一门之主,假使他这个做阿弟的都不听话,全门上下又有几人会听?长兄为父,一半是爹娘一半是被阿哥拉扯大的俞观海轻重厉害还是知晓的,只不过那松峰山来人摆明了来者不善,何苦来哉再去与人家摆出一副好脸色去商议。
“敢截杀我松峰山内山弟子还敢自报名号,现在却担当不得么?”神情未有丝毫意外的卢子赣漠然道,“于本派与烟雨楼之争中明辨是非黑白的游鱼门,归顺松峰山后反倒做出了这等忘恩负义之举,若非是山主念在那时情分上,那登门造访的便不是子赣而是江州官兵了。”
“空口无凭,可有证据?”俞观潮强作镇定开口道,“愚弟是本门主这个当哥哥的亲眼看着长大成人的,虽说平日里行事言语都鲁莽了些,可秉性不坏又是识大体的,其中可有误会?不是本门主自作聪明,只是唯恐又小人从中作梗构陷阿弟....”
“松峰山内山同门算上在下共十四人,皆亲眼目睹令弟拦路。原本是十五人,只是何师兄身死,我这师弟却还想着如何包庇凶手。”卢子赣自嘲道,“如此也好,既然游鱼门早已与烟雨楼余孽勾结在一处....”
“卸磨杀驴而已,还怕找不出由头来诬我们?”俞观海厉声喝道,“你小子敢来游鱼门,就不怕自个儿出不去么?”
作为门派重地的所在,周氏武馆旧址的这片所在早便被俞观潮营建成了另一番模样,隐藏于暗处的死士不必说,光是请动两位在江州境内精通机括之道的高人秘密将整座宅院内里改建便花去了几千两真金白银。未雨绸缪的俞观潮原本构想,若是在这渔鄞郡内他们游鱼门,终落得了与烟雨楼一般的下场,凭籍这些暗藏机括死士未尝没有绝境反击扭转乾坤的机会。
只是未曾想还未曾与海沙帮分出个胜负高下来,松峰山就要先来置他们游鱼门于死地么....
“你游鱼门倾全门之力杀得子赣一人,松峰山千百人可杀得?”
杯中那一两叶一两金的龙溪春茶已凉,色香味全无,他说罢便举杯满饮,而后也不去在意身前俞观海的杀意腾腾,饶有兴致地摆弄那只小巧瓷杯。
“老子不在乎他娘的松峰山来多少人,你今儿个既然来了,老子绝没有就这般轻易放你走出去的道理!”
俞观海面目狰狞缓缓拔刀出鞘,这柄刀是他成人是阿哥送他的刀,这松峰山内山弟子的脑袋,想必也经不起这把削铁如泥好刀砍第二下。
卢子赣不动声色,摆弄瓷杯依旧。
俞观海神色挣扎面露苦痛之色。
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