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方子,可他当时还在武杭城胭脂巷内躲藏,就算在她身旁也于事无补,以他适时不过武道三层楼境界,便是在,也起不来什么效用。
“背后议论别人的时候声音记得小些,不是每人都是如我和磐子这样好的脾气。”那些方才还群聚起来聒噪的烟雨楼子弟们都惴惴不安作鸟兽散了,“金子带不走的,就先掘一处坑出来埋了,待到哪日空手了再来取,毕竟在江州做事,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这些烟雨楼子弟忙碌的时候魏长磐与陈十二人已走得远了,负手而行的陈十回望一眼似是又是热火朝天搬起金锭来的烟雨楼子弟们摇头轻笑,意味深长,“打一棒给把子老菜叶吃,这些家伙和陈伯当年在边军时调教的马一样,压太狠了就跟你撅蹄子瞪眼,过惯了舒服日子就挑嘴,心里头须得把握好分寸....”
扭头见魏长磐仍是一副心不在焉模样,陈十一个板栗打过去,他哎呦地叫痛。
“这调教马匹的方子与那些文人说的什么御人术就是换汤不换药的东西,你小子不好生听着,这些言语难不成说与山鬼听?”陈十气咻咻又往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尽管以后者此时身量于陈十而言得探长了手方能够到,“你是栖山县张家最后的种,待到向这松峰是割鹿台寻完仇后,你就是栖山县张家掌门....栖山县魏家也成,反正到时得有人重新搭起这台子,陈伯帮衬你些也就罢了,到时你是掌门,懂的自然越多越好。”
魏长磐不是没有想过以后的事,不过待到向松峰山割鹿台了解仇怨后再重整栖山县张家旗鼓,那便意味着要将松峰山割鹿台两条拦路斑斓猛虎搏杀后还要将江州官府办成铁案,划定所谓张家匪类的定论拨乱反正。
官府曾于江州全境各处设卡布告悬赏缉拿烟雨楼与张家“余孽”,布告上那些动辄便是匪类、要犯的称谓魏长磐还历历在目,对于这样一座能将莫须有屎尿盆子扣给栖山县张家与烟雨楼的官府,他难道还当真能指望有朝一日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他也望向陈十,见后者眼中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郑重其事地与他四目相对,终究还是魏长磐自己先躲闪开去:“我们....真能胜了松峰山?”
这些烟雨楼子弟战力他都看在眼里,即便有那些三连弩相助若非有陈十弓箭超群再加上他截断了退路,他们即便再死伤几人也吃不下这十六名松峰山弟子,再添上刚刚一伙子人见了大车内金锭就挪不动腿的场面,让魏长磐也不由心生疑虑,松峰山山主高旭就算将他们全看成乌合之众,似也不是毫无依据。
“未战先虑败,人人都这么想,百战雄师也难免有输的时候。”陈十坦然道,“不过若真到了那般田地你也甭慌,陈伯豁出这条老命去也保你出江州去,既然这次都未能成事那就是老天爷不开眼,磐子你就寻处山清水秀的所在娶妻生子,了却余生。”
“四顾无人识,来去不自由,这样活,还不如就死在这儿,好歹也是故乡。”魏长磐往冻得惨白的手心里哈着热气说道。
他们在江州来去的时候已有相当次数距栖山县不过几里路程而已,再走几十里地便是那座有棵东倒西歪大槐树的镇子。然而松峰山在获悉他还活着的消息后几乎能笃定,在栖山县里和镇上有松峰山或是割鹿台眼线暗探,他就这么贸然进到镇子去,说不准正入人家罗网内,还要连累了清白的爹娘。
“陈伯是个不识字的人,以前总喜欢听说书的说那些个腹中万卷诗书胸有沟壑的谋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故事,虽说到了真行军打仗的时候尽是些鬼扯,主将在千里之外发一道令,军令还没到战阵上就开打了,成败还不是得看阵上的将士?”陈十感慨道,“不过有时也会想,兴许这世上这有这般了不得的人物?若是有咱陈十就算是付出天大代价去见上一面,此生也便无憾了。”
“那些个说书先生口中了不得的谋士交锋,自然也有一方败北的时候,这时候八百里加急的兵败文书送回来,那人总要哇哇吐两口血,再嚎一嗓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非我之过’,他娘的尽是废话,要是成事全靠老天爷,那还要前头打仗的人作甚?老天爷不给你面,这仗就不打了?”
这言语将原本心思沉重的魏长磐也逗得笑了,诸事看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