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就会缩回他们用砖石搭起的洞穴里再探出半个脑袋。”年轻蛮人拍拍自己腰间的小佩刀和背上的弓箭,“尧人如果敢来,我的弓箭和刀都不会让他们再有回去的机会。”
中年的武士不知被他的话受了什么刺激,暴起抓住年轻蛮人的皮甲领把他按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的同时竭力控制自己动作不过火的同时压低嗓音,”摩赤哈!不要再说这样愚蠢的话!那个尧人的斥候就是被你蹩脚的箭术放走的!这个地方已经暴露,我只希望秃罗巴图不会拧下你和我的脑袋,所以....”
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年轻蛮人知道自己闯下的祸有多大,如果被发现连他身为贵族的父亲也保不住他,所以这个年轻的蛮人侧过脑袋闭着眼等挨揍,这个叫摩赤哈的年轻蛮人清楚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如果引来别的武士非但不会为他解围,反而也要对他来上些拳脚。
拳头并没有落下来,难道这个中年的武士竟然也有对他摩赤哈发慈悲的一天?
温热的液滴在摩赤哈的面上,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向上望去,中年的武士双目圆睁,想要抬手捂住有一截箭头冒出血流如涌泉的喉咙,那双颤抖的手却最终只能软弱无力的垂下,而后濒死的人栽倒在一旁,浑身不住地抽搐,向惊恐的摩赤哈伸出一只手,似乎要他挽救自己的性命,却最终只能望着天,瞳孔逐渐扩散。
这支箭在半空中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从箭头到箭尾都被涂抹成了纯粹的黑色,是斥候和杀手们喜欢的武器,精巧的机括和绝好的材料制成的弩在百步外发箭还能洞穿三层的熟牛皮,武夫的体魄虽说强横远胜常人,但也只是皮肉和骨头而已。
等到这些武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的喉咙被洞穿,蛮人的武夫们纷纷抽出角弓拈弓搭箭,许多人扔掉了手中燃着的火把,敌在暗我在明,用火把近乎等同拿自己的喉咙去寻箭来射。
这样大的动静秃罗巴图不可能毫无察觉,这位台岌格部的勇士不能在第一时间冲出帐篷是因为他必须得穿上裤子,虽然他素来对自己的尺寸有足够的自信,但接下来的交手势必会有大的动作,秃罗巴图可不希望他今日与人相战的场面成为台岌格部男女老少口口相传的笑谈。
待到秃罗巴图穿好裤子拿起自己的兵刃冲出帐篷的时候,依稀可见三五人影冲出谷口上马逃窜,而他手下的这些武夫不过遥遥放上几箭,并未上马追赶。
“你们在做些什么!就眼睁睁放任这几只狡猾的耗子逃走!”赤裸上身只穿了一条犊鼻裤的秃罗巴图扬起一只巨掌将身边一人打翻在地,“杀了秃罗巴图手下的人,这么轻易想要逃走吗?!”
方才被他一掌拍翻在地的人挣起来,他是顿冒派来的亲信,多少算是种掣制,也是这里唯一敢于和秃罗巴图争辩的人,
“秃罗巴图!”这个人挣起来后朝地上吐了口血沫,“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诱敌的人?这里守备的只有一个百人队,就这么轻易派人出去追杀,万一谷外有大队的人埋伏,怎么能够守住这谷里的东西?”
许多才要上马的人被这个人的话说得待在原地不动,名义上秃罗巴图是这百人队的头领,但台岌格部主君的亲信的身份则令这些人发自内心的忌惮,秃罗巴图被誉为台岌格部乃至整个草原最强的勇士不假,但草原上最有权势的人,始终还是台岌格部的主君,顿冒·巢及拉德。
亲信是能在顿冒耳边说话的人,随口的一句就能碾死他们这些武士。
秃罗巴图并没有理会他,有人牵来了他的马,身长足有九尺的他在草原的部族中几乎是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存在,他的坐骑也是草原骏马中千里挑一的骐骥。顿冒的亲信仰望着他,露出恼怒的神情,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等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后,定然要去主君那里好好说些秃罗巴图的恶言。
“秃罗巴图!主君命你守这山谷,不是让你自作主张去追杀几个零散的尧人!”搬出主君顿冒的名头之后,这名亲信的言语间愈发肆无忌惮,“你不过是主君马前的猎狗,主君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
这个可怜人在说出这句话的下一个瞬刹就被秃罗巴图用手掌抓住脑袋,骤然发力后将他的头颅生生从身子上拔下来随手丢弃。
秃罗巴图是顿冒的狗,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