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的长老为伴,正欲告退时,却听得冷冷一声唤:
“烟雨楼余孽的事,清查彻底了没?
“回禀长老,烟雨楼余孽现如今大多都盘踞在宿州境内,余众不过堪堪破百。”他恭敬答道,“此前滮湖一役,已将烟雨楼拆得只剩这堆破砖烂瓦,几个残余的人,短时间内自是不足为惧。”
“话虽如此,不过咱们割鹿台也得盯着些,不过对此事最为关心的应是那江州江湖共主松峰山高山主,既然割鹿台先前已帮他们一举拿下江州,这些小事,就不必咱们费周章了。”蹲下身子,一张稚嫩面庞对这蜚蠊的蝍蛆笑道,“小心这烟雨楼别死灰复燃。”
心中虽没把这言语当回事,甚至于还有些惊讶于这位长老何至于对这些个不论是武道境界还是谋略都不出众的渣滓上心,却依旧以最恭谨的姿态答道:“属下会亲自盯着此事。”
谁让割鹿台排名前十的刺客都直属长老单对单管辖,自己又摊上了这么个长老。
“你还记不记得江州栖山县那个门派?”
“记得,门内那使枪老头儿一枝独秀,于松峰山一役险些以一己之力拼死数名六层楼武夫,不过可惜,还差一口气。”
他对于那些杀起来格外费力的武夫反而要多上些心,随手便抹杀了的谁去管他,割鹿台内卷宗所记载,张五置身绝地中所展露的战力使他倍感惊讶,听闻长老这般问,便不假思索的答道。
“虽说是靠着一个人撑起来的门派,现在虽说都做鸟兽散,可有些人还是不能不令人感到担忧。”以稚童身形发出这般饱经风霜的感慨,略有些不协调,“这位张老爷子还有些弟子,自身武道功夫都得真传不说,各自门下也都笼络了一帮权贵人物子弟,实在不好下手。”
“如若长老实在放心不下此事,那便交给属下,不出一年....”
“不是叫你去刺杀那些沙场路数的武夫!”
轰然一声巨响,一名稚童以掌将人拍到地面击出半尺身的坑洞,蜚蠊仍是不敢有丝毫不满神色流露,勉力从那坑洞之中爬起来跪下。
“我打你,是因为你根本没将张家所有人都放在眼中,当日劫法场的那名三连珠弓手,还有那意欲与那被劫走张家小女成亲的....这些人办事怎么总喜欢留下些祸患!”
蝍蛆跳脚怒骂道,丝毫不收敛自身气机,将这座土岗跳得震动不已。
什么时候他竟然....
赶忙跪伏于地面的蜚蠊心头剧震,他武道境界已到这般田地....
“属下必竭尽所能,替长老分忧!”
“忧?不过是几个孩子而已。”蝍蛆背过身去看日落,远处云霞被渲染成红色,他就这么看着,蜚蠊跪于地面,不敢开口。
割鹿台的落日,会不会就在这几个走脱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