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先将面前这快挺不住的三人料理了,再回头对付后来那三人。
眼看着武二郎蓄势,像是要使什么极厉害的杀招,三人默默调整站位,张八顺站于中位,其余二人互呈犄角相对,以求为张八顺争取出一刀的机会,他的刀最好,是武二郎先前不得不留个心眼不敢托大硬抗的,也是他们的机会。
“姓武的,你掉转脑袋来给本大爷瞅瞅,本大爷手里的那是谁!”伍和镖局的三名镖师连拖带拽将一人拉过一道门槛,喘着粗气举刀戒备,声嘶力竭吼道,“回头看啊!不看你是爷爷我孙子!”
诱敌的计谋?给伙伴出手的时机?来送死?激我脾气?武二郎不禁有些想笑,伍和镖局的人,就只能使出这些小手段来拖延拖延时间了?
不过就算这是诱敌的计谋又如何,当真回头了,你又能奈我何?
就凭武道五层楼境界,这便是他自负自傲的资本,敢问这华府内,又有何人能有这资本?
于是乎他从容转身,却见被伍和镖局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跪地呜咽的那人面庞。
“放开我哥哥!”他双目赤红,面上青筋绽出,怒吼道,“伤我哥哥一丝一毫,教你们都死!”
形容霎时间好似野兽,这声吼叫让伍和镖局的三人从心底畏惧,为首那人却仍旧强作镇定道:“姓武的,你哥哥如今在我手上,要是不想这架在他脖子上的三把刀子不小心抖一抖让他脑袋落地,你就自个儿掂量掂量!”
他握刀的手剧烈的抖,伍和镖局几人都看在眼里。喊杀声都休止了,华府院内只剩下武二郎粗重的喘息声,雨还在下,却被在场的忽视了,所有人的全副身心都在武二郎身上,生怕这位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敌的武夫不管不顾,到时便只剩逃命一条路可走。
张八顺也是目不转睛盯着武二郎反应。按他原本料想中,武二郎带着卧牛山上喽啰下山来劫人,山上守备必然空虚,做这般事,必然不会把那痴傻了的武大郎带在身边,只能待在山上派人守卫,必然不会多严密,差镖局五人快马来去,偷摸上山,把人劫了再神不知鬼不觉赶回来。未曾想这确保万无一失的举动反倒成了现在至关重要的胜负手,这便是那些读书人所说,无心插柳,翠柳成荫?
不过差去的五人现在只有三人回来,身上还带着伤和血迹,如此看来剩下二人多半是凶多吉少。张八顺心头悲意渐起,这趟镖的人手经此一役,十去二三,是不是他真的错了,不该接下这趟银钱不菲的生意?
事到如今,也没回头路可走,唯有赌一把,武二郎投鼠忌器,不再动刀而已。
被伍和镖局三人压在地下半跪不得动弹的武大郎嘴角淌着涎水,兀自嘿嘿的笑,像是全然不知自个儿处境。
什么味儿啊....拔刀架在武大郎脖上的其中一名伍和镖局镖师闻着一阵尿骚刺鼻,像是从地上传来的,低头望去,见地上一滩尿迹,武大郎的棉裤上正淋淋漓漓往下滴,便忍不住嘲讽道:“瞧这卧牛山大当家的,吓得都尿裤子了。”
他们一行五人摸上卧牛山去,一路上本是顺风顺水,沿路所见无一人有武道境界傍身的卧牛山喽啰让他们不由有些放松警惕,拦下一人拉到僻静处,没费多大力就问出了卧牛山大当家的所在那间屋,想摸进去悄没声便带人出来,谁曾想屋内跟木头人儿似的站了个三层楼武夫境界的死士,五人中两人拼去性命才废了他那对招子,其余三人才得以裹挟着这武大郎快马回河清郡城来。
双目赤红的武二郎看着哥哥这般模样还浑然不觉,一松手,刀坠下,他缓缓双膝跪地,像受伤了的兽一样嘶吼道:“哥哥,醒醒啊!醒醒啊!”
勉强在三把刀的夹缝中抬起头来,武大郎留着涎水,对弟弟嘿嘿一笑。
武二郎愣神片刻,低头喃喃,这样活着,兴许哥哥你也活累了罢....
生亦何苦。
伍和镖局与孙家无人敢上前去擒下跪地的武二郎,即便他手中刀已坠地,跪地颓然,喃喃自语,可此前他以一己之力迎击诸多武夫合力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便也无人敢上前,只是半步半步往前蹭。
既然哥哥你活得这般辛苦,那弟弟就最后帮你一把....
武二郎低手拾刀,以不及掩耳之快,掷刀而出。
一具尸身重重倒地。
死亦何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