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被掷还回来。
行路的人都不容易,这银子等回家团年的时候,给家里人添件新衣吧。
快要到松峰郡地界前,许先终究还是对老木匠接骨手艺放心不下,寻个郎中来看了,也说并无什么大碍,只是花二两银子来买个心安而已。
大车上难免颠簸,对魏长磐而言最是难受,只是早先还呻吟出声,待到过一日便能咬牙强忍了,便是老木匠这等历经不少起落的老人儿都对他吃的疼有些佩服,许先则是更是寸步不离守着,就差没上来伺候吃喝拉撒,老木匠担心他没事儿乱动又把断口弄开了,用随身带着的家伙事儿将魏长磐一条胳膊牢牢绑了,完事儿后称赞自个儿手艺,说是没有几头牛的力气,休想要挣开。
此番耽搁了些个时日,离年关更近几日,若不再快马加鞭,想要赶早回去吃年三十的团圆饭便难了,故而马夫天不明时便起来赶路,日落了才等着找客店投宿,才赶上前头落下的路程。
“魏兄弟。”许先大大咧咧在魏长磐边上坐下,伸手搭上他那条没伤的臂膀,“这你可就不实诚了啊,明明忒好的身手,还遮遮掩掩的,不像个话,哪里是咱们江湖儿女的样?”
魏长磐心里汗颜,若是身手再好些,不说把那形容枯槁的男人给打趴下,好歹也不会再断条胳膊,“身手哪里算好,还不是给人打成这样。”
许先眼珠子像是要瞪出来:“魏兄弟你这身手还不叫好?和那开黑店的老魔头斗了这么些招才败下来,栖山县张家有你这样的人....唔。”
才说到一半,他嘴巴便被魏长磐捂住,那条还能动的臂膀伸过去捂住许先那张漏风大嘴,而后冲着大车内其他人歉意笑道:“随口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待到随后下车撒尿时,许先扶魏长磐下来后被拉到僻静处,还未等开口便埋怨道:“魏兄弟,栖山县张家那事儿,江州江湖里头的明眼人几个不知道是松峰山跟官家走狗勾结编排出来的罪名?你且放宽心,大车里几个人又都欠着你一条命,哪儿能卖了你。”
始料未及的,原来自己的师门还没被全当成官府告示上所说的匪类,庆幸之余又有些警醒:“许大哥怎的知道在下是栖山县张家弟子?”
许先愣神片刻后露出诧异之色,见魏长磐神情不似作伪,这才答道:“栖山县张家拳法在江州全境都是排的上号的拳法,知道其形的人不少,只是苦于没有修炼法门,魏兄使的又是正宗招式,哪里有一眼瞧不出来....还有....”
这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还有前头那病痨鬼不是把你身世都瞧出来了....”
咦?什么时候....好像是。
见他神情尴尬起来,许先又道:“宽心,我许先发誓绝不抖落半点儿风声,如若违誓,天打雷劈五雷轰顶生孩子没屁眼儿....”
“许老哥心意魏长磐知道,只是切莫拿孩子没屁眼儿来发誓啊,不然要是大晚上说梦话给人听了去....”
“呸呸呸,不算不算,重新发过....”
“撒尿撒尿,不然一会儿车里人急了。”
许先露出猥亵笑容来,掐着嗓门道:“魏哥哥,要不要奴家帮你解这裤腰带?”
“一只手也能解。”
“到时候系的时候一只手总不行了?”
“....”
“要不要比比谁撒得远?”
“好。”
于是乎离大道不过几丈远的僻静处,便有二人较量起了尿功高下来。
“魏兄弟果然非比寻常,不日问鼎江州江湖,大业可就。”
“哪里哪里,许老哥一表人才,功力更是不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指日可待。”
“不比当年了。”许先故作伤春悲秋之色,“想当年顶风尿三丈,而今一杆长枪尚未退敌便疲软了,终究是不行了。”
去你大爷的。“魏长磐捧腹大笑,骂了句粗话。
“枪不如人,便出口成脏,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许先又作老者感伤世故作态,“人心不古啊。”
魏长磐上前去便要锤他一拳,许先使出身法来闪避,边躲便喊。
嘿嘿,打不着打不着,胳膊伤了一条怎地会是你许大侠对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