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去。
她转身离去时还不忘又回头恶狠狠冲孙貌比了个鬼脸,后者则是装着瞧不见的模样背着手东瞧西望。
目送余文昭走开去的孙貌皱了皱花白的眉毛,对着身旁的人质问道:
“这有什么不能当着文昭面说的,难不成他吴长伯瞒着这事是别有所图?”
身后仆从打扮的现任代楼主心腹摆出恭敬的姿态回答:
“此事若是在这湖心岛上一传十十传百,便有人心不稳的风险,所以知晓此事者当是越少越好。”这个年轻人声音温和,是能让不少人一听便心生亲近的。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年轻人见孙貌仍是毫无反应,便接着说道:“吴楼主也是担心此事影响,故而命小的来跟孙大夫说一声,切莫外传,毕竟咱们烟雨楼楼主和张家枪那两位都在外,当以大局为重。”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的孙貌斜瞥了眼这个姿态仍是毕恭毕敬的年轻人,语气轻蔑:“吴长伯倒还记得余楼主在外头,还没死呐,他怕是那代楼主当得不耐烦了,想把那“代”字给摘了?”他以老流氓的把式拍拍这个身段低到极点的年轻人。
“想改朝换代?可以!但得等余楼主寿终正寝或是死在松峰山手中才算。”孙貌的五指成勾作势要拍在年轻人的脑袋上,只是真正碰上前又换作了掌心,“告诉你主子,别太着急,拉拢聪慧子弟也好,掌握楼里财路也罢,我都可以当做没看见。”
“只有一条!”孙貌的手伸到年轻人的脑后,将他的脑袋和自己的狠狠撞到一起,随后凑到他耳边低语,“但凡让我发现他吴长伯和松峰山勾结到一处,坑害我烟雨楼子弟,我孙貌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让他不得好死。”
被吓出一声冷汗的年轻人被松开,额角红肿了一块,随后便听得孙貌大声说道:“这小子啊,就是于武道一途修行太过勤勉,导致气血逆行,故而眼前出现幻象,并无大碍,只消好生休养几日便好。”
如蒙大赦的年轻人正要离去,却听到身后孙貌的声音幽幽:“告诉他,即便是楼主身死,烟雨楼的传承也不能断绝。”
....
“他真是这么说的?”
以往是烟雨楼楼主余成才能坐的高位上,吴长伯羽扇纶巾,语气慵懒,对着绘声绘色向他陈述了孙貌言语的年轻人开口。
“爹,儿子跟那孙老头打的交道,岂能有说假话的道理?”年轻人埋怨道,“不过那老不死的也太蛮横了些,对爹直呼名讳也就算了,还出口威胁爹性命....”
话音未落,他脸上便多了个血红的巴掌印,力道之大,竟是直接将他拍到墙角处。
眼神惊恐莫名的这烟雨楼副楼主吴长伯私生子拜服在地上,再不敢出声。
“江湖门派里,要是没有几个如他一般一心一意为门派存亡着想的人,也便没了活路。”儒士装扮的吴长伯张开双臂,从屋外吹进来的风冷得刺骨,“不过若是那魏长磐真是见到了那情形,只怕烟雨楼的传承当真要在我手上断绝了....”
你孙貌一人,面对大势,不过也只是蜉蝣撼树,做些无用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