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武杭的人回来了没?”
两年多时间头发白了大半的余成老态尽显,疲惫开口道。
“楼主!”吴长伯声音急切起来,“现在不是再想着让刺史府在来掌握咱们生杀大权的时候,难道武杭一日不表态,烟雨楼便要多死伤好些人手,还不等松峰山杀上门来,咱们便抵御一二的气力都没了。”
“长伯稍安勿躁。”楼主余成压低了嗓子,出口便阴沉起来,“如有良策,不妨说出来给大家伙都听听。”
那吴长伯刚要说话,座次与其相对的汉子便抢白道:
“良策不敢说,眼下俺们烟雨楼如要破局,唯有趁松峰山还没防备带人去松峰郡,俺带人打上山门,生擒高旭那贼子,剁烂了才解气,到时候松峰山没了话事人儿,自然不是咱对手。”
开口的是烟雨楼另一位副楼主赵武,武道境界是不低,奈何只是个做事不过脑子的匹夫罢了。话一出口,左右的烟雨楼众人脸色便有些不自然,一界莽汉的赵武哪里晓得当年烟雨楼在松峰山山脚下被大尧甲士杀得七零八落惨状,只是当下又不好点明,故而场上一直鸦雀无声。
还以为自个儿计策不俗的赵武见无人开口回应,有些自鸣得意,不料忽的听闻有噗嗤一声笑,便瞪大了铜铃大小的眼珠子四下环顾,看是谁敢笑话他,出去就给他拿板斧好生调教一番。
茶水喷到了山羊胡子上的张五将手中茶盏放下,有拿衣袖拂净脸上狼狈,开口笑道:“赵副楼主身系一州武夫胆气所在,以千金之躯深入敌营,若是不幸有所损伤,岂非对大尧也是不利?”
听不出张五语气中促狭的赵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在烟雨楼内,武道境界不及楼主余成,智谋不如另一位副楼主吴长伯的赵武地位尴尬,对于张五这番不着边际的吹捧也是些当之有愧的觉悟。
“杀上门去?若不是张老爷子在咱们滮湖湖心岛上,你一个五层楼武夫,如何应对得了烟雨楼那些个刺客?松峰山既然能将咱们逼到都不敢多远离滮湖的地步,多派些刺客护卫山门又能有多难?楼内善夜战的弟兄现如今能出手的不过二百,这区区二百人放到那松峰山门里不过是个零头,又能奈他高旭何?”
“那你吴长伯又能想出个啥来?不是打人就是挨打。”赵武话糙理不糙,倒是也让在场烟雨楼众人起了些赞同之意。
既然外无强援,烟雨楼不是隐忍等待江州刺史府的调停,便是主动出击跟他松峰山分个你死我活而已。
“楼主,卑职斗胆向您讨要两人。”
“谁?”
“您和张老爷子。”
余成眉头皱了起来,“两名六层楼武夫....你吴长伯所谋,我大致明白了。”
“还有我本人和赵武,兴许张老爷子那位即将跻身五层楼的高徒也在内,此外还有楼内五层楼门槛上的堂主,一齐去杀一人。”
杀松峰山山主高旭。
在绝处谋求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