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余有些鄙夷,也不想和议事堂中那几位立场不定的撕破面皮,现在看来,反倒成了他高旭的妇人之仁。
本来也不指望这些弟子能成事,只求不败事即可,只是先前高旭观其神色,其中几人闪烁其词之余,眼神也是飘忽不定,心中必然有鬼。
原先定下的方略,看来是不成了。
高旭拂袖而去,只身前往松峰山议事堂,只留下身后那些战战兢兢的仆妇在清扫那一屋狼藉。
次日,方才劫后余生的松峰山请降弟子被山上议事堂的一纸告示吓得魂飞天外。
凡我松峰山弟子,如有临阵脱逃着,杀;如有通敌叛门者,杀。
凡我松峰山弟子,如有力战而亡者,其一门老幼皆由松峰山供养;如有奋勇杀敌者,论功行赏。
告示贴出当日,便有二十多名松峰山弟子人头落地,期间有数人试图走山上小路出山逃窜,都被松峰山戒律长老斩杀,枭首示众。其余被割去拇指的松峰山弟子,在议事堂念其身为松峰山弟子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下,得以保全性命,却被废去武道修为,断其一手,发给马一匹,纹银十两,逐出山门。
松峰山上下弟子为之一震,原本因被烟雨楼夜袭死伤惨重而有些动摇的人心又稳固下来,虽说损失惨重,可胜在底蕴,故而两门之间依旧是势均力敌的局面。
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直到其中一方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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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二爷收到烟雨楼送来消息后,想起了他还在师门习艺时老头子先来无事谈起的沙场,死几十几百人,只为把战线往前推五十步,可随后敌军又以几十几百条人命强行将战线推了回来。
此时的沙场上,已然成了妖魔的口,武道境界再高,也终究是能被人用命堆死的。
老头子,这一大把岁数了,可千万别死啊,钱二爷心里默念,将那纸书信扔给同样在一旁练拳的魏长磐,随后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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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滮湖外三里处,撞山枪已经交由钱二爷的张五手中铁枪裂最后一人头颅后,便冲着身旁的烟雨楼楼主余成示意周围已无活人。
“张老爷子,这是数月以来第几波来着?”后者讪笑着开口。
“第六波还是第七波?记不得了,看来护卫你这烟雨楼楼主,还真不比战阵厮杀轻松多少。”
俨然以后辈自居的烟雨楼楼主接着讪笑,也不知混进松峰山的那些人究竟如何了,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最高竟是位半只脚踏进五层楼门槛的,纵是余成也没有与二十招内将其毙杀的把握,可在张五枪下仅仅是数合之敌,竭力招架三枪后便被张五抓住破绽,一枪进逼后又一枪封喉。
“余楼主,能饮一杯无?”
“张老爷子喝的,烟雨楼现如今虽拮据,却还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烟雨楼楼主和张家枪张五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