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磐,想什么呐,整天心不在焉的。”小梅儿手掌用力拍在趴在栏杆上发呆的少年郎背上,“像是有心事啊,还不快说来听听。”
自从出那趟远门回来的魏长磐像是变了个人儿似的,成天除了忙活楼内的事物便是翻来覆去练拳,也不再陪着这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闹腾,仿佛没多少日子,那点少年心性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与他年纪不符的说不清道不明意味。
“师父说再过三年,便替我安排一桩亲事。”魏长磐声息极小,瞳子仍是没有焦点的对着那连绵不绝的青山。
这回答让小梅儿震惊莫名,“你才多大?十二还是十三?咱们服侍的那几位姐姐还不急于一时,你年纪尚小....”她说不下去了,即便在小青楼贴身服侍丫头中最有主见的一位,在这种人生大事上还是难以给出决断的言语来。
不如去问问那几位吧,这是小梅儿唯一能给出的提议。
皱着好看的眉头听完了魏长磐详尽阐述的岑林晚放下手中书卷,指尖轻揉额旁酸痛穴位,待到稍好些了便启朱唇道:“小磐,你也是看书的人,可知晓先贤有言‘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假使你是那位烟雨楼姑娘,眼见你当下失魂落魄的模样,能托付终生给你?”
“武道一途也好,致力仕途也罢,皆是求有所建树,小磐你如今这年岁功业未就于情于理,都不过分,至于练拳,不耽误小青楼里做事,自己切记小心就好。”
“我也是女子....”岑林晚玉指轻敲身旁桌面,“未来的夫君总要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好,却也别忘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那眼下该做些什么呢?”
“好好练拳,练出个名堂来,其次。”岑林晚嘴角上扬,“让陈嬷嬷最近菜里盐少些。”
....
做师父的钱二爷回青山镇后,便去那家身为常客的酒肆结清了历来的帐,从此以后这间镇上唯一拿得出手的饮酒去处便少了位大主顾,青山镇钱家内多了条终日练枪的光膀子络腮胡汉子。
镇头那东倒西歪大槐树,槐花开又谢,人来又人往,小青楼里的丽人儿到青山镇上来已有两载光阴了,镇上百姓也渐渐习惯与镇上格调大不相同的这些女子们相处,若是偶有露面的时候,也不忘打个招呼客套几句。
有几位上了年岁的老人没能熬过青山镇的那两个冬天,镇上也添了十几名婴孩响彻云霄的啼哭声。
所有人都长了两岁,老人腿脚更不灵便,少年人生长得更加健硕,婴孩蹒跚着学会了走路,青山镇依旧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事情也是有的,镇上那家唯一能上台面的酒肆少了钱二爷这主顾后,便江河日下起来,勉力支撑一年多后便人去楼空,门上挂着把大铜锁,有消息灵通的镇上人打听来,也不知真假,说是这酒肆便是钱二爷自家产业,虽是连年亏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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