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州将军拿来公器私用。虽说只有这一人,却可以几近不眠不休,平常的衣食住行也全然不和刘全以及其他同袍一块,让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不合群的刘全也有些感慨。
既然遇上了此人,就说明高衙内驻地已经近在咫尺,果不其然走上不过百余步路程,刘全眼前就是一片平坦地面,林立着二十余个帐篷。帐篷中所居显然是普通士卒,三四人都窝在半丈多大小的空间里,高家供奉倒是人人能能独住一顶。
唯有这些林立帐篷旁二十丈处,有楼阁朱甍碧瓦雕梁画栋,恰似仙鹤立于土鸡群中。
在这山林中营建这么一处豪奢住处,高衙内也是下了不小的本钱,仅犒赏出力兵卒的银子便有二千两,除此之外将物料运入山林中的人力物力更是不可估量,就是为了这位将种子弟在烹茶会客时能有个舒服住处。
帐篷周围还点起了几处篝火,十几名骑卒三三两两散布四周,神情戒备,守夜人是三班倒,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去睡觉的第一班人依旧警觉,其中有人听得树丛中有沙沙声响传来,当场就持弩上弦,更有三五人抽刀出鞘,缓缓进逼。
“烧饼一文钱两张。”
“黄酒二钱银半壶。”
对上了暗号,持弩欲射的松了弦,抽刀的收刀入鞘,最先听见动静的骑卒问道:
“可是刘大人?”
来人整个身子都从树丛中钻出来,正是刘全无疑。武道境界不高,却是高衙内心腹,又有从七品武官身份,被这些普通兵卒身份的精锐骑卒称一声大人也是理所当然。
“公子可曾睡下?”
“不曾,兄弟们刚才守夜时,公子还刚刚出来过,此时想必还醒着。”
听得这人回答的刘全松了口气,便走去那与周遭帐篷格格不入的那楼阁门前。
“哦?如此说来,枪谱想必只能是在张五身边?”高衙内倚靠在塌上慵懒开口,身旁美人正轻轻捶打其后背。”
“正是如此,按公子吩咐,将那姓魏的小子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遍,仍是没有说出张家枪谱下落,其余不相干的倒是说了不少,看样子也不像扯谎,不出意外,就在张五身边。”刘全不敢抬头,生怕睁眼便是高衙内禁脔身上那些他不该看的东西。
“差事办得不错,下去歇息便是。”
刘全退了出去,回想起先前一举一动似乎并未出什么纰漏,这才放松下来。深知在这高衙内面前耍心机,不比一个三岁小儿在他面前玩毒更加容易的刘全一声叹息,既然已是而今这般局面,只能尽量把谎圆得漂亮些,毕竟自己偌大个把柄还在人家手中,实在是身不由己。
高坎活动活动筋骨,忽的对身边这张妖冶面庞有些烦了,便挥挥手将其驱走。这个将种子弟此时耐性极差,如此,便等不及那江湖武夫张五乖乖把张家枪谱送上门来。
他自己去取。
这一州之地,他何处不可至,何物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