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的话,张五在此役中似有精进,闭门谢客已有好些时日。”
那高衙内听后面露憾色,“是来晚了。”
“不过衙内若是想领教张五一门枪术,倒也不是没有其他法子可寻。”
“哦?”
“张五有一弟子名钱才,就在三十里外的青山镇上,据说颇得真传,在此案中也是处理甚大,高衙内如有兴致,不妨择日去唤此人来栖山县上即可。”
“倒是主簿大人有心了。”高衙内一笑置之,“张家枪名声在这一州之地可谓是如雷贯耳,若是此番能有幸目睹,也算不虚此行。”
“但是啊。”话锋一转,主簿身子骤然僵硬,官场上最怕的就是这一句,“有位执掌一州军政的将军大人,对张家枪那是势在必得,主簿大人这事如果办得利索,那栖山县知县的官帽子,说不准就用不着找外人来戴了嘛。”
呼吸逐渐沉重起来的栖山县主簿还是艰难克制住开口势头。
“一千两。”
....
“两千两。”
....
“三————”
“张家枪谱不是由张五收藏就是在那钱才手中。”
那高衙内似笑非笑。
要是再晚上些时候,这三千两银子可不就成了一位大尧正九品主簿的棺材钱?
他高坎是不在乎这点银子,可最是不喜旁人狮子大开口。
不过二千两银子,对他而言也就是几顿花酒的开销,倒是栖山县知县的官帽子真是他信口开河,真当他是吏部官员,知晓这些隐秘消息?他爹说不得还真有这本事。
张家枪这种沙场枪法本不该在这种小烂泥塘里摸爬滚打,奈何张五为边军教头时得罪了上峰,把托人情送进来谋些功勋的子弟给操练废了,这才迫不得已到江湖上厮混。他爹当时正是对张五百般刁难的上峰,原本一桩好端端的香火情给张五搅黄了,怎有不穿小鞋的道理?话虽如此,这已经坐到一州将军高位上的男人,私底下对高衙内说起张家枪仍是赞不绝口,曾坦言,若是这一州骑军都能习此枪法,单骑战力提升虽不显著,可聚沙成塔,放开千骑冲杀,成效立竿见影。
这也就是高衙内带着这几十私骑奔波跋涉到这栖山县的因由了。
倘若那张五钱才识趣,真金白银和官帽子自然是少不了的,要是摆出那些江湖武夫自以为是的可憎嘴脸来....真当他带着这几十骑是赏景来了?精挑细选出来的几十名精锐骑卒加上自家的五名供奉,一路上摘掉多少颗江湖武夫的脑袋了。
既然张五趴在这儿不挪窝,那就姑且不去理会。
择日不如撞日,那便先去那青山镇罢。
人马皆往青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