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已经到了心气郁结的地步,才会如此。
对魏长磐而言,一句“穷怕了”就能解释太多。
当吃饱饭都成了奢望,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想一年后的日子如何?若是骤然富贵又返贫,有几人能不疯癫?
强定心神,细细回想一遍来龙去脉的魏长磐便觉着不对头,当日那人举止实在太过反常,只是他慌了神没有想到此处,另外当街逞凶,那人就算是再怎么着也少不了被一同带回来问询几句,那人不知还算情有可原,连那两个捕快都疏忽此处,那是痴人说梦。
还有就是未免太过巧合,从他动手到捕快赶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莫说这县上捕快,得有未卜先知的神通方才能早做准备。
所思所想越多,魏长磐越是发觉其中诡异,哪怕自己不驻足停留,也免不了与那人撞见,还有哪有没受审就投入监牢的道理?
那就是有人要与他为难?
魏长磐心中不平渐起。
种种纰漏,初出茅庐的魏长磐都能察觉端倪,只能说手段不够老辣,谋划时间也是不足,这才漏洞百出。饶是正在知县府邸安坐的萧谦事后一咂摸也觉得多有不妥之处,不合律法不说,要是落在那头老狐狸和那快活成人精的丈人眼里,都逃不出品行不端的嫌疑,说不准就要对父亲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官场攀爬不胜其弊。
倘若这事导致那位知县父亲的苦心经营付诸东流,萧谦不难想象自己会变得何其凄惨。
萧谦面容抽搐,原本他如此行径,除了对那个莫名其妙现身就对他婚事指手画脚的师叔恶感作祟外,更有想要借此事趁机敲打魏长磐的考量,等到他凭借身份捞出这个身手不俗的师弟,他们师徒二人就免不了欠下自己一个不小人情,那个得意笑声分外惹他嫌恶的钱师叔,也只能一改初衷不反对这桩亲事。
至于张笑川?萧谦对自己这个未过门媳妇毫无好看,性子不讨喜不说,脸蛋儿更比不上那些青楼里的花魁,早就尝过其十八般武艺的萧谦年轻气盛,对张笑川这种一看就无床笫情趣的女子除了洞房花烛夜,根本提不上兴致。反正等那嫁妆里的张家枪学到手,谁还乐得去理那臭丫头?只是顾及两家颜面,不去休妻而已,以他的天赋,再过几年武道四层楼五层楼也是大事可期,哪里还用得着在那老头子门下受着憋屈气?早早就是天高任鸟飞的快活日子了。
他此刻心中也有不平鸣。
感慨万千,这桩亲事本非他所愿,奈何父命难为,让他做出莫大牺牲的那位知县老爷对他夜宿胭脂乡的作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萧谦想起那身锦绣包裹着的白腻皮肉,小腹又是一阵邪火,苦守元阳这种毫无道理的蠢事他岂会做?春宵一刻值千金,拿这点元阳去换座金山银山,怎么想都不是坏事。
至于是不是合乎那些所谓正人君子眼中的道义,呵,若是天底下读书人少些嘴皮子功夫,那世间贤明官吏要多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