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举止很是满意,一身劲装的钱二爷拉着魏长磐朝向镇外县城方向拜三拜。
“县城里头是你小子师傅的师傅,你所学那套拳也是他老人家传给我的,当初没找老头子说明情况,私下便传了这套拳法,虽不算是百年难遇的秘籍功法,但也是几十年心血精华所在,更不是那些耍把式卖膏药汉子所使拳脚能比的,在你身上算破例,以后可不能私底下再教给不是本门子弟的熟人,哪怕是血肉至亲....也得和师傅禀告一声才行。”
拜完县城里头的老头儿师傅,钱二爷拉着魏长磐盘腿席地而坐,挥手让宅院里头的闲杂人等都离远点儿,便开始给少年郎讲起了他所学拳法的纰漏所在。
身为军伍教头,老头子的本事自然是实打实没话说,壮年之时将江湖上流传甚广的炮锤拳法和自身所习内家拳融会贯通,算是少有内外兼修的拳法。军伍出身的老头子这拳偏向沙场厮杀的用途,招数皆是大开大阖的朴实无华,杀力最是强悍。虽然动作简单,但要把全身劲力在刹那尽数爆发的难度确是不可小觑,初习之人不少出了一拳便有些脱力,再没气力出那第二拳,可想而知这耗尽了全身劲道的一拳挥到人要害处是何等后果。
魏长磐的劈钻崩炮横,冲天炮已经初具火候.瞧着已经有几分意思,但仍是中看不中用,和同龄孩童打架自然所向披靡,只是别说碰上习武之人,就是个身板稍微结实的庄稼汉子,三拳两脚也能把他收拾了。
为啥?无他,再精巧好用的招式也得有气力使出来才有用,少年郎虽然上山下地身子骨算是极其结实,但和成人比较仍是相去甚远。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钱二爷如此解释,就算平日里再与人为善,有时候也会有闲着无事的闲汉村妇来搬弄是非,行走江湖再处处谨慎小心,也会撞见无事生非来寻衅的泼皮无赖,这时候有防身功夫底气自然不差。
出乎意料,钱二爷并未仔细指点进境相对较慢的其他四招,反而对已经精气神十足的冲天炮锤细细指正一些细微不足,又反复演示了冲天炮锤的运力技法,次次都能打得凭空爆响。钱二爷家宅院里不时传出的动静,惊走了宅院围墙檐儿上停着的几只雀儿,闹得门口无法入睡的黑白老猫挪了地方,门口路过的那些个镇上人会心一笑,钱二爷又在练武了。
少年郎有些不解,按照常理来讲,齐头并进总好过跛着一条腿走路,更别提他现在只有冲天炮锤一招独强,拖着其他落下有些距离的四招难免有些突兀。
大着胆子提出心中疑问,钱二爷不怒反笑,笑骂你小子总算还有那么丁点儿悟性,要是连这疑问都没能提出,那他可就要想自己徒弟是不是脑子也太不灵光了些。
因为这招是先教给你小子保命的,若是遇上不敌太多的对手,能跑就跑,实在跑不了和人搏命,这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许有扭转乾坤的奇效。
拳不仅分胜负,也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