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儿一只手拍在端儿肩膀旁边的墙上,端儿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大哥正对着自己奸笑;宸儿的另一只手勾起端儿的下巴,扬起他冒着冷汗的脸孔,就在一瞬间,宸儿突然死死地咬住端儿已无丝毫血色的唇,不顾他的挣扎,就这样僵持了好久,好久。
“下次如果不会说话,就请闭上嘴吧,四弟。”宸儿松开嘴时,端儿的手已把墙壁抓得伤痕累累,他满头大汗,两眼弥漫着泪水的气息,还带着一丝疑惑。端儿好不容易镇定了下来,随后红着脸尖叫着跑出了屋子。他一定是为大哥的怪异行为而感到恐惧与不解,就连宸儿自己也会这样想。
天哪,我,我刚刚在做什么,我在作甚?我,我到底在作甚?!宸儿回过神来,双手按在墙上,他的双膝仿佛不那么坚强,也不怎么听主人的指控,竟跪在了地上。也就这样,宸儿失去了站立的力气。朦胧间,一只柔软纤细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小依,你,你来了。”宸儿被她扶起。
“亲爱的,你怎么了?还说你没事呢。”依那轻拭他额头的汗水。
“我没事。”宸儿望着前方,心不在焉地答道。
依那便牵着虚弱的宸儿,在夜色与恐惧蔓延着的大雾中悄然离去。
“我坚信着,你没有错,你只是个天真的姑娘,相信我。”在这疯狂蔓延着的大雾里,宸儿感到他母亲生前多年来养的蛊皆爬出了罐子,蠕动地爬往他,也爬向依那。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依那被好几条蛇缚在黑暗之中,无助地哭喊着。
背后的人们议论纷纷,宸儿却不敢回头望一下,或许,那些都不是人,连活物都不算,连野鬼都不如。
“他们说你杀人灭口,但我,我不相信。”宸儿飞快地跑向心上人。
“已经,晚了。”随着依那被巨蛇所吞噬,宸儿感到自己近乎崩溃。
“不,不要啊——”突然,宸儿惊醒,原来这只是南柯一梦,好歹只是个梦呢。
无论谁死,小依都不能死。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清晨了,依那又离开了,这本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宸儿却开始头疼,他越想着依那,头就越痛地厉害,他却不管,直到他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又扶着墙壁踉踉跄跄艰难地走出门,欣赏着这早晨的阳光。
金灿灿地阳光找着万物,万物生长,但是,生,亦是死的开端,至少对于某些活物来说,就是这么残酷。美丽的自然生长了美丽的生命们,却要将他们脆弱不堪一击的尊严剥夺---活着,便是任何一个生命的尊严。
宸儿好了许多,身子也更轻松了。
既然刚刚那一切只是梦,那么我昨天到底有没有伤害到端儿呢?宸儿突发奇想。不过,他绝对想不到,就在他想着端儿的时候,端儿-----那个无辜而又可怜的孩子,已经被深深地伤痛了。
时间,就这样停滞在了宸儿推开四弟房门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