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白珞皱眉走了过去。邢老三站在赵狰的门前重重地拍着门:“把门打开!”
赵狰从里面打开了一条门缝来,静静看着发着疯的邢老三。
邢老三扒着门缝恶狠狠地看着赵狰:“是不是你!我大哥在哪?”
赵狰皱了皱眉不说话。
邢老三隔着门缝都想抓着赵狰的衣领将赵狰从里面拽出来。
赵狰一把拍下邢老三的手,更加凶恶地看着他。
邢老三咧嘴笑道:“老子杀过那么多人,难道害怕你?报应老子都不怕!谁敢动老子兄弟,谁就得死!我大哥在哪?”
“铮”地一声,一声琴音自隔壁郁垒的房间里传来,邢老三的耳朵里顿时就像是被灌了铅,除了一片嗡鸣声他什么都听不见。
邢老三捂着耳朵大声道:“他娘的,老子耳朵!聋了?!大哥!大哥!”
郁垒一脸不悦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白珞站在一层抬头望着郁垒轻轻一笑:“不急与他计较,先将杀他兄弟的人找到,他的账我们再慢慢算。”
郁垒听见白珞的话,毫不犹豫地一挥手,那邢老三的耳朵顿时又恢复了正常。
邢老三指着郁垒骂道:“刚才是你?!你们这一帮牛鬼蛇神,莫以为老子会怕了你们。”
白珞淡道:“还不知谁是牛鬼蛇神,你若想知道你大哥在哪。就要问问杀害你二哥的凶手。”
邢老三顿时从二楼冲了下来:“是谁?你说是谁?”
大堂里所有人都跟着白珞往厢房里走去。就连赵狰也好奇地走了出来。唯有郁垒与姜九疑还留在自己房中。郁垒看了一眼泡在木桶里的陆玉宝,又轻轻抚起琴来。
邢老三看着地上邢老二的皮子又不由地悲从中来:“二哥!”
邢老三恶狠狠地问道:“到底是谁杀了我二哥?”
白珞淡道:“这就要看谁来过邢老二的厢房了。”说罢白珞淡淡扫了小虎一眼。
小虎干巴巴地笑道:“姑娘您别开玩笑了,我杀只鸡都瘆得慌,更别说杀个人了,还……还……弄成这样……”
邢老三满腹狐疑地看着小虎:“我最后看见二哥在房里之后就一直在大堂,这小二也一直在的啊。”
白珞看着邢老三问道:“你来房门外看到了什么?”
邢老三想了想:“我二哥在那啥,那啥……”邢老三忽然顿了顿:“不对,他是在晃荡!”
白珞道:“你那时看到的就已经是块皮子了。”
小虎的脸色忽然僵了僵。
白珞也不再卖关子,一挥手打开了窗户:“邢老二就在这窗户下面。”
“什么!”邢老三半个身子都扑到了窗外去,但什么都没看见,还被黑风灌了一嘴黄沙。“你逗老子呢?”
白珞叹了口气,手指微微勾了勾,一股与黑风完全相反的风吹了过来,将那酒桶周围的黄沙吹了开去,酒桶下赫然躺着一具血红的没有皮的带血尸体!
邢老三舌头打了结,那黄沙之下好似躺着一具被黄沙掩埋的恶鬼,而非什么邢老二。
邢老三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得一头的汗,这场景他曾经见过。他咽着唾沫,腿脚都在发抖,冷汗自他的头上一颗一颗落下:“不对,不对,这不可能。弄错了,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
白珞冷冷地笑了笑:“这外面可是黑风,你这么出去了是觉得比黄沙埋了都比那样的死法好是么?”
邢老三一改那疯癫的样子,忽然变得十分软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珞淡道:“你大哥你也不找了吗?”
邢老三喃喃地说道:“许是我大哥已经走了。”
白珞斜眼看着邢老三:“可是杀你大哥二哥的人就在你面前。”
邢老三一抬头。他的面前只有白珞、萧孤蓬、赵狰与小虎。
邢老三嘴角抽搐地看着小虎:“是你?”
小虎已经彻底收起了那和善的面容,他抬头看着白珞:“这样就判定是我?”
白珞指着窗户和梁上的痕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将邢老二堵住嘴,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把他放入木桶中,手上拴着绳子,用绳子穿过横梁,再用冰坠着。然后在邢老二的颅顶处划开一条口子。你先在酒桶里灌入大半的黄沙。等到黑风一起,自然将酒桶灌满了。邢老二的躯体就会从他的皮中脱离出来。身体的重量没了,那皮子便被冰块拽回房中。正好就是邢老三来时看到那样。等到冰块化了,那皮子也就落下来了。是这样吧?”
远在二层厢房中的郁垒侧耳听着白珞的动静,当听到这等杀人方法的时候,也不由地皱了皱眉。
小虎点点头:“大抵如此,不过有一点错了。我不是堵住了他的嘴,而是在他嘴里灌了铁水。”
白珞看着小虎道:“这法子你是从哪知道的?”
小虎看着邢老三:“那便要问他了不是吗?”
邢老三慌张地摇了摇头:“你是谁?那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负责找目标而已。”
小虎红着眼:“魔族女子原本也与普通女子无异。你们为了买卖不把她们当人看。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懂修仙,也不懂江湖中事。我只不过想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与她一起而起。可你们为了钱,竟然杀人。杀人都还不肯给个痛快。你们的买主要买魔族女子的皮,有的买主要买心,都要活剥的。你们便想出这个法子!”
小虎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眼中满是仇恨:“你们还记得当时她的惨叫吗?魔族女子不易死的,受了比常人多数倍的折磨!他这么容易死,那是便宜了他了!”
小虎说着话,忽然往前一扑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寒刃,将刀捅进了邢老三的胸膛中。他回头看着白珞绝望地说道:“邢老大在厨房中,原本想在你们精力集中在人皮上的时候把他处置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是个普通人,但我也要报仇的不是吗?”
小虎收回刀,刀尖在滴着血。邢老三躺倒在血泊中:“我在这雁门关等他们,等了两年。这是他们做生意的必经之路。”小虎似乎用完了所有力气:“这世道乱了,我不懂什么江湖,不懂什么修士。更不懂他们口中说的昆仑神尊。但是人是要分好坏的。魔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