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轻寒不解地看着姜濂道:“不死不灭,和魔族有何区别?!”
姜濂道彻底没了耐心:“我们为神!与魔族怎可混为一潭?”
白珞淡道:“神农帝君,你活了如此久却还是不明白,我们之所以为神不是因为我们有更长的寿命,也不是因为我们有更强大的力量。而是因为我们有更坚定的心智,肩负更多的责任。”
姜濂道不屑道:“白燃犀,你是与天地共生的神。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姜濂道低头看着姜轻寒:“寒儿,你若是想不明白你以后还有很多时候想明白。现在先同伏羲帝君出来吧。你以前虽帮过监武神君,但不知者无罪,为父和伏羲帝君不会怪罪于你。”
姜轻寒看着空中姜濂道的那道幻影。他身披铠甲早已成了一个陌生人。
姜轻寒缓缓地退了一步。姜濂道倏地皱起了眉头。
薛惑也同样蹙着眉:“姜轻寒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姜轻寒缓缓摇了摇头:“不是意气用事,我心里有对错。”
薛惑急道:“姜轻寒你别犯傻!”
姜轻寒怒道:“我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才是傻!我若连对错都不知道才是傻!爹,我若是随你走了只怕我这辈子都想不明白,这辈子都会后悔!”
姜濂道神色一冷:“寒儿,你今日若要选择与那些人在一起,那你我便不再是父子!我神农氏也不止你一个儿子。你不要以为自己是神农少主就可肆无忌惮!”
姜轻寒心里突地一跳,他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姜濂道,随后对着姜濂道深深拜下:“父君你有你的野心,我有我要追随的人。”说罢,姜轻寒缓缓走到薛惑身后轻声道:“今日我不走,随你一起。”
姜濂道的怒意随着他的幻影一起消散在昆仑墟,消散在昆仑墟里每一块漆黑的岩石之后。
姜轻寒默默看了风千洐一眼,转身走向白珞:“监武神君,我先为你疗伤。”
白珞淡道:“不必,有止痛的药就行。”
姜轻寒从怀里拿出几粒黑色的药丸:“只有这个了。是我在人界试种的悬圃灵芝,比不上昆仑的但好过没有。”
白珞元神受损时,姜轻寒几乎将悬圃灵芝都用光了,如今竟然连伤药都没剩下多少。
白珞接过药丸一口吞下。这药丸一入喉便满嘴的腥苦味道,再加上喉头的血腥味,那滋味惹得白珞都皱紧了眉头。白珞四下张望一下,身旁没有一个带了酒来。白珞抬头看着风千洐:“风千洐带酒了吗?”
风千洐原本一脸戏谑地看着白珞等人,看他们准备如何打算,却没想到白珞忽然向他讨酒喝不由地愣了一愣。
白珞不耐烦道:“你没有让上面的天将扔一壶下来。天将通常会带着些。”
风千洐心中又气又无奈。气的是白珞在这等情况下还是一脸倨傲,对他这个伏羲帝君呼来喝去。无奈的是自己如果不答应便显得自己没了气度,但若是上去拿了又更是窝囊。
风千洐心中气恼,只好在手中捏了个开字诀。头顶金色的**结界顿时打开了一个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风千洐手一挥,一个天将顿时从那缝隙中落了下来。只听一声惨叫那名天将直直落入了昆仑墟的第九层熔岩之中。那天将腰际的酒袋子已然被风千洐握在了手中。
风千洐将酒袋子扔到白珞脚边:“监武神君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杯酒了。”
白珞也不嫌弃,从地上捡起酒袋子一口将酒饮尽,口中那腥苦的味道才被酒的辣味给压了下去。
白珞看了看酒袋子:“若是断头酒,伏羲帝君就请我喝这个未免小气了些。”白珞将空了的酒袋子扔到伏羲帝君脚边:“不过这断头酒我定会还你。”
风千洐讥讽一笑:“监武神君估计你没这个机会了。”
白珞抬头看着拿道**结界:“风千洐你不会想要用这**一直将我们关在这里吧?这**与你的灵力相连,会一直消耗你的灵力。你有多少灵力够消耗的?”
风千洐阴鸷地看着白珞:“监武神君有时间跟本尊这么耗着,本尊还没时间跟你耗着呢。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这昆仑墟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白珞心中“突”地一跳,刚才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风千洐身上,倒是忽略了昆仑墟的动静。昆仑墟的确是不对劲!
昆仑墟太安静了!
仿佛一瞬间昆仑墟的凶兽都消失了一样!
不对,昆仑墟的凶兽绝对不会全都消失。凶兽与猛兽相同,只会在一个时间保持完全的安静。那就是在准备扑倒猎物的前一刻!
白珞脚边九耳犬忽然九只耳朵齐齐动了起来。九耳犬忽然暴长数倍,血盆大口长开露出几排参差不齐的獠牙,身上的毛发上挤出一张一张狰狞扭曲的脸冲着四面八方发出怪叫。
风千洐微微一笑转身朝着**走去。在要走出昆仑墟的时候风千洐忽然顿了顿。他回过头看着站在人群中的风陌邶问道:“陌邶,为父再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随为父走?”
回答风千洐的是风陌邶手臂中一振而出的封魔刀。
风千洐惋惜地摇了摇头,踏上了昆仑墟的最后一级台阶,随后一拂衣袖将**结界再次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