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稳稳落在另一块礁石之上。方才被他踏过的礁石顿时碎成数块向熔岩下沉去。
白珞冷冷一笑:“当初将朱厌兽带出昆仑墟的人果然是你。”
若不是来过一次,风千洐又如何知道那块礁石能踩,哪块不能?饶是如此,风千洐仍然强自镇定道:“本尊不明白监武神君在说什么。”
白珞厉声问道:“风千洐,放出梼杌的恐怕也是你吧。”
风千洐讥讽一笑:“监武神君好会颠倒是非,你镇守昆仑墟失职令梼杌跑了出来,莫不是想将这罪责安在本尊头上?”
白珞轻轻蹙了蹙眉:“昆仑选神尊的规矩该改改了。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一肚子坏水满口胡话的混账东西。”
风千洐脸色微变:“监武神君!吾乃伏羲帝君,你当真以为昆仑是你白燃犀一个人的天下不成?”
白珞淡道:“这昆仑不是我,但也不是你伏羲氏的。不过这昆仑墟,却的确是本尊的。”
风千洐眸色一凛:“风陌邶!监武神君损毁白狼夷至人界数万人丧生,镇守昆仑墟不力至朱厌兽丢失,梼杌逃出。两罪并罚该如何判?”
风陌邶脸色一沉,咬着牙不肯说话。
风千洐怒视着风陌邶:“风陌邶,你是戒律院院首!莫不是连自己职责都忘了?”
风陌邶脸色极其难看,握着封魔刀的手不停地颤抖。
白珞淡淡扫了风陌邶一眼:“风陌邶,你爹说的没错,你为戒律院院首,当要知道自己职责。他问,你便答便是。”
风陌邶蹙眉道:“镇守昆仑墟失职,当受百鞭之刑。损毁白狼夷至数万人丧生,当受……雷击、抽筋。”
“风陌邶!你个好不要脸的戒律院院首!只说监武神君罪责,却不论风千洐的罪责是什么道理!”己君澜站在木栈道的柱头之上,九耳弓早已对准了风千洐。
风千洐冷冷一笑:“祝融少主怕是没弄清楚。监武神君的两件罪责桩桩件件都有铁证。至于我的罪责不过是监武神君臆想的而已。监武神君你方才说的那些话若是拿不出实证来,本尊怕是还能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哦?”白珞冷冷看着风陌邶:“大不敬之罪又将如何判罚?”
风陌邶磨着后槽牙艰难地说道:“鞭三百。”
白珞又冷道:“那谋害帝君呢?”
风陌邶蓦地抬头惊骇地看着白珞。白珞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虎魄闪着金光在空中“噼啪”作响,直扑向风千洐。
风千洐大骇,整个人向后飞起落在另一块礁石上:“白燃犀!你大胆!谋害帝君乃是灰飞烟灭之罪!”
“又如何?”白珞冷道:“就好像我不杀你,你就不会杀我一样。”
白珞说得那般淡然,就好像是寻常的寒暄。风千洐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向后躲去:“白燃犀!你莫要逼我动手!”
白珞找了两块最近的礁石急速奔向风千洐所在的位置。被她踩过的礁石顿时在她脚下碎成数块。
风千洐怒意顿生,手中一道灵流顿时化作数道刻满了经文的**。**旋转着向白珞急了过去。风千洐灵流强盛,白珞顿时被**击得飞了出去。
眼见白珞就要落入岩浆之中,一道黑色的龙影从天而降稳稳托住白珞。
薛惑托住白珞向昆仑墟上空飞去,眼看就要冲出昆仑墟,忽然一面巨大的**挡在薛惑身前。薛惑只能带着白珞落在三层的木栈道上。
薛惑一脸焦急地看着白珞:“白燃犀,外面出事了。”
白珞惊道:“怎么了?”
薛惑恨道:“我们低估风千洐了。此事不止是风千洐一人在谋划,还有姜濂道!”
“什么?!”白珞惊骇地看着薛惑。
薛惑:“方才你风千洐等人下了昆仑墟不一会儿姜濂道便折返了回来。他言说你在昆仑墟内性命垂危需要取些药来,却没想到他却是带了天兵来。如今昆仑墟被他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现在出去也是送死。”
叶冥急急从第一层走了下来:“如今昆仑墟外只有祝融夫人一人带了祝融氏的兵拦着姜濂道,但看样子也拦不了多久。白燃犀,只怕他们打算让今天进入昆仑墟的这些人全都死在这里!”
白珞惊骇地看着昆仑墟里的那些人,风陌邶、己君澜、己伯毅,他们竟然打算把他们全都活埋在昆仑墟里!”
风千洐站在**之上乘风到了白珞面前:“白燃犀,你以为只有我有这样的想法吗?我要做的事是为了昆仑,是为了活在五城十二楼、天池畔、昆仑悬圃和炎火之山中的每一个人!”
“我呸!”己伯毅也已经上到了第三层:“风千洐!你少在那假仁假义,什么为了三界,根本就是为了你自己,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做得出!”
风千洐冷冷看着己伯毅:“己伯毅,你知道为何这昆仑以我伏羲氏为尊吗?因为若让你这种愚昧无知的莽夫做了昆仑之主,只怕昆仑也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己伯毅怒骂道:“若不是你兴风作浪!我看日子好得很!”
风千洐冷道:“随你。只可惜你祝融一族只留下个这么冒冒失失不中用的丫头。若是有个儿子我还能勉强救下他,让他留住祝融氏的血脉。”
姜轻寒跌跌撞撞地跑上三层,白珞与风千洐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自昆仑墟第三层往上看去,只能看到一线天光。姜轻寒趴在木栈道上,对着昆仑墟外面大声喊道:“爹!爹!”
回答姜轻寒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薛惑微微蹙眉:“姜轻寒,此事原本就与你没有关系。你随伏羲帝君出去。”
姜轻寒眼眶通红地看着薛惑:“薛恨晚你在说什么啊?!我爹一直是个好人,当日在凌霄殿上他不是还帮着监武神君说话吗?”
薛惑怜悯地看着姜轻寒没有答话。
姜轻寒跪在木栈道上撕心裂肺地喊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