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喝醉了吵着让我去唱一曲。薛公子为人宽容,便许了我去弹唱一曲。说我要是不去,楼下那些人也吵得恼人。”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三楼出事的?”
月灵儿摇摇头:“三楼的血从楼上滴落,正好滴落在舞台上。就在我脚边。还是恩客们先看见的。那时人都往外跑,我想着薛公子还在上面,就与孙妈妈一同跑上三楼。那时候三楼就已经是这样了。而薛公子当时正躺在楼梯口。”
白珞抬头冷冷看着薛惑:“出息。”
薛惑:“……”
“灵儿姑娘,敢问你平日用的什么香?”
月灵儿没想到白珞一时竟会问这个,愣了半晌才回道:“平日里我都用的苏合香。”
“那今日可也点的苏合香?”
月灵儿点点头:“薛公子也甚爱苏合香。所以灵儿都用这个。”
白珞疑惑地看了看薛惑。
只见薛惑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一边嘴角,一双似沾了晨露的桃花眼也难得的有了一丝冷意。
白珞顺着薛惑的目光往房间里看去,果然,原本应当用来放香炉的案几上,已经没有香炉了。
白珞在房里巡视一圈,果然也没有香炉。
“灵儿姑娘,请问你房里除了香炉还少了什么东西?”
月灵儿怔了怔,这屋里满地血腥,她哪有胆子去查探什么少了什么没少?
月灵儿摇摇头道:“我未曾检查过,但我房里除了一些寻常的金银玉器,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没有值钱的东西,却有值钱的人。
白珞看了看薛惑。绀碧色的眼眸更冷了。
“白姑娘!”楼下传来谢谨言的叫喊。
白珞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谢谨言已经闯进了门来,怀里还抱着那只小黄狗。
“这……”谢谨言一冲进门来,看清那鎏金屏风上挂着的肠子,一转身又冲了出去。
“呕!!!!!”
谢谨言这一吐吐得惊天动地,连怀里的小黄狗都受不了他了。
小黄狗从谢谨言怀里一下子跳了下来,直往月灵儿裙子下钻。
薛惑铁青着脸:“他这一吐弄得我也想吐了。”
白珞若有所思地看着谢谨言。
陆玉宝不愿上三楼来,站在二层喊话:“白燃犀!这周围我们都看过了,没有血迹。”
白珞从窗户外看下去。月灵儿这间房窗户朝向街道,正是聆音阁的正门。
白珞嘴角微微一勾,难怪刚才薛惑被人冤枉丝毫不急,既不解释,也不承认。
白珞轻描淡写地对元玉竹说道:“元少主,你可以把薛恨晚抓起来了。”
“什么?”元玉竹大惊失色。虽然这件事情蹊跷之处甚多,但要说是薛惑所为,元玉竹怎么也不敢相信。“可是仓绫君,你刚才不是还说不会是薛公子吗?”
倒是薛惑一脸无所谓。他一双桃花眼斜斜挑起看了白珞一眼,懒洋洋的,没有丝毫不悦。
燕朱也惊道:“白姑娘,会不会弄错了?薛公子衣衫上沾的血并不多。怎么会是凶手?”
白珞绀碧色的瞳孔微微看了燕朱一眼,并未答他的话:“元少主,不觉得奇怪吗?”
元玉竹一头雾水。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多了,压根不知道白珞说的哪一处。
姜轻寒道:“白姑娘指的是只有三楼有尸体吧?”
元玉竹仍然不解。
姜轻寒耐心道:“玉竹,这些碎掉的尸块是被撕碎的。若是人没有那么大力气。何况若是人为,要弄成这样需要花不少时间。聆音阁总该有人听到动静上来查看才是。”
“我在楼下医治昏厥的那几个女子的时候问过,她们上楼时,楼上就已经是这样了。只有薛公子一个人在。所以孙连枝会认定是薛公子所为。”
“何况这窗户正对着街道,要是有人从聆音阁逃跑难道会没人看见吗?”
元玉竹皱眉道:“所以你也信了?”
姜轻寒温和地笑道:“玉竹,什么事都要讲个证据,你既然是玄月圣殿的少宗主既不能冤枉人,但如果有人有明显的嫌疑,你也不能放过。”姜轻寒深深地看着元玉竹,一字一句道:“即便是你最亲的人。”
白珞冷道:“元少主还在犹豫什么?聆音阁的事你总得跟人有个交代。”
元玉竹蹙眉还欲再反驳,忽然姜轻寒压住元玉竹的肩膀,手上轻轻用了用力:“玉竹,就按仓绫君说的做。”
元玉竹抬头对上了姜轻寒颇有深意的眼睛。他回头看着薛惑道:“薛公子,得罪了。”
薛惑桃花眼微微一挑:“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