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何玉柱都会与我同行。”允禟说道:“铺子都关上了,所有银票地契,包括几本很重要的账本,明日我离京后,何照会想法给你带来,你要收好,知道吗?阿澜。”
闻言,这次震惊的人轮到了周澜泱。
“你也…都安排好了?”
允禟轻笑,捏了捏周澜泱的脸颊,道:“胤禛一登基,我便知道我们几个迟早是要倒大霉的,能多为你母子安排一些,是一些。”
周澜泱心里酸的直掉泪,闷在他怀里,又说道:“好,那些东西我一定会收好的。你在西宁要随时小心,我安排好了两个儿子,便想法子脱身来寻你…木吉娜曾给十爷留了宅子,我换在了昌州,等他回京,我想法子给他送过去。”
“只是苦了八爷,八福晋,还有十四爷…我实在是…无暇多顾了…”周澜泱埋在允禟怀里,允禟亦无言环抱着她。
二人相约而定,允禟知道她的意思。
她暗示明示过自己会死在西宁,她安排好儿子就来找他,到时,是生,是死,二人都在一起。
“阿澜,我只问你,事到如今,你可有悔?”
周澜泱收紧这个怀抱,坚定道:“不悔,一辈子不悔!”
说完,她抬起头,对允禟说道:“嫁了你二十几年了,你却还没为我梳过一次头发。能不能,今晚为我梳一次?”
允禟点点头,“好。”
月色似金晖洒在四周,透过格子,与屋内烛光相辅相成。
允禟解开周澜泱盘发,握着木梳轻轻梳在如墨黑发上。
“阿澜,其实你我成婚时,喜事嬷嬷曾念过一段词,不过那个时候的周澜泱还不是你,所以你肯定不记得了。”
周澜泱望着镜中,庆幸岁月未苛待她,她容貌变化不大,允禟把着她的长发,神色温柔。
“哦?怎么说的?”
允禟一下一下梳着头发,轻声念道:“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
忽而,他缓缓俯身,将下颌搁在周澜泱肩上,指着镜中景象,双眼微红,略略颤声道:“阿澜,我有悔…”
周澜泱抑制稍好的心绪就在这一刻,骤然爆发。
她回身,抱住允禟,失声痛哭。
“都说此生不问来世,可我们曾在仙女庙点过天灯,发过誓,天菩萨会保佑我们,让我们生生世世的。”
允禟一边说着,一边轻捧起她的脸,轻轻的与她接吻。
缓缓一吻终了。
“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着我,千万要等着我…”周澜泱仰头看着他,深情又坚定,形如誓言。
翌日。
贝子允禟率随侍四人,亲兵二十赴西宁驻扎,名为巡守,实与发配流放无异。
当日,恒亲王允祺举其子有不孝者,求过继允禟长子弘映为嗣,得允。斥允禟三子弘阳不忠君,不敬兄,责令其自省三月。
过十日,允俄回京,当即便被圈禁于府邸,不得出。雍正再发落恒亲王世子弘昇,淳亲王世子弘曙,诚亲王世子弘晟,与贝子允禵来往过密,行动叵测,全数被卸兵权,扣押在京,交还其父在府教养。
至此,八爷党,十四爷党的主要势力,被雍正全数清理干净,一个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