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
“他当时信誓旦旦的说账册不在他手里,我轻信他了。何图死时,胤禟也未多想多做,都糊涂了……”周澜泱语气里有些后悔,游戏额无奈。
雍正为人阴险多疑,最不可信!
周澜泱心潮澎湃,马车走的越来越快,她捂着嘴打了几个干呕。
弘阳从她怀里起身,上前一步撩开帘子,对那车把式说道:“慢一些,我额娘肚子里还有孩子,出了问题你负不起责。”
谁知,那车把式充耳未闻。弘阳的声音盖过了风声,怒吼道:“狗奴才!你听见爷的话了吗!”
“三阿哥,奴才接到的命令是五日内将你们送回京城。”
五日…那不是得将马跑断吗?这么冷的天,那么厚的雪,出了什么事儿算谁的?
弘阳捏紧了小拳头,明玉已经出来将他拥回了车厢内。
王进财是胤祥的人,这个车把式定然也是。
胤祥于胤禛,等同于胤禟于胤禩。
谁落到了谁的手里,都别想好过。
想白了这一点的周澜泱倒心里好受多了,她握紧弘阳的手,道:“没事的,我还想两日就到京城呢。”
却说那京城内。
父子二人也是五日就赶到了府内,回府的那日,一片凄清,董鄂惠雅床前是兆佳氏在照顾。她昏睡着,毫无血色。
“爷?!”兆佳楚宁抹了抹眼泪,忙回头推了推道:“福晋!快醒醒!主子爷回来了!”
闻言,那床上的人当真立即睁开了眼,双眸浑浊,喃喃道:“胤禟?胤禟来了?”
“是,真的是胤禟!”兆佳氏将她扶起,说道:“还有大阿哥,大阿哥也回来了……”
弘映大步上前,掀袍便跪了下去。
“母亲!”
“儿子不孝!未来尽孝床前,请母亲恕罪!”
弘映叩了个头,董鄂惠雅靠在兆佳氏身上,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用力才瞧清了弘映,居然笑出了声。
“当真是我儿。”
她颤着手,握住了弘映。仅一下,又马上甩开了。摇头晃脑的说道:“我都要死了,你还来做什么?沾了病气怎么办?快出去……”
“母亲!母亲别这样说!母亲曾亲手抚养儿子五年,因为额娘与您的一句诺言,您将我看的比四妹妹还重,儿子一直知道的,知道的!”弘映直掉泪。
“你额娘……”
董鄂惠雅摇摇头,虚弱说道:“哪里是因为你额娘。”
胤禟鼻头发酸,面上却没有露出一点伤心的神情来,说道:“好了,刚回来见过你母亲就退下吧。不要吵着她休息。”
“是。”
弘映知道胤禟这是不想大家都摆出一副送终的表情刺激到董鄂惠雅,便乖觉的退出了。
兆佳氏将人交给他,也退了出去。
胤禟拥着这人,却沉默了许久。
屋内热气融融的,药味儿萦绕鼻尖,久久不散。
静的只能听见董鄂惠雅沉重而粗长的喘声…
终于,她开了口,却是没头没尾的一句。
“胤禟,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