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尖锐的问题,胤禛面色却是丝毫未改,他薄唇微抿,淡声答道:“若有那日,儿臣会封二哥为亲王,世袭罔替,让弘皙做世子。”
康熙面色微改,似有一抹不清明的笑意。
帝王又追问道:“按理,该杀之后快才免后顾之忧。”
胤禛闻言,猛的抬起头来,眉头紧蹙,直直的望着康熙,惊愕道:“既是同父兄弟,如何能刀剑相向呢?古往今来,皇室中人,兄弟阋墙,更有甚者弑父杀母,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莫非就真要亲近之人的尸山血海堆砌吗?”
或许他的言辞过于激烈,康熙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又衍变成了一些别的情绪,深刻的让胤禛看不懂。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
缓缓问道:“胤禛啊,这可是你的心里话?”
“是,儿臣指天而誓,句句出自肺腑,若有违背,便叫儿臣心之所想,终不可得!”
胤禛掷地有声,他佝着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眼眶微湿。
康熙扶起他的手抬了起来,笑道:“行了,朕随口一问,你也别往心里去。弘时今日这事儿,我在你九弟面前保了他一次,却不见得能保第二次,胤禟的脾气你也清楚,何况弘映弘时都是朕的孙子,偏颇确不大好。”
“是,皇阿玛说的是,此事都是弘时过分胡闹,下来儿臣定会好好教导他。”
胤禛再次替弘时的胡闹行径道了歉,却仍是有些不解,便问道:“可是皇阿玛如何得知儿臣带了弘时去翊坤宫呢?”
康熙笑笑,答道:“是你那老丈人,单骑进宫,疾驰忙慌的与朕说你带了弘时过去翊坤宫,你福晋担心你九弟放弘时不过,便猜让你老丈人求朕就救场的。”
原来是费扬古深夜传信。
胤禛呼了口气,再度行礼道:“此事,多谢皇阿玛周全了。”
康熙一抬手,“下来好生教导儿子是正事。弘晖去的早,弘昀身体又不好,弘历弘昼太小,你如今紧着弘时培养是对的。”
对于老爷子能点完自己的儿子,胤禛是有些小感动的,可是在听到弘晖二字时,雍亲王的心还是那么刺痛了一瞬,那个聪颖机灵的孩子是他的痛。
弘晖之后,那拉氏再无所出,尽管寻遍药石,拜遍神灵,终究就是来不了好消息。
久而久之的,胤禛也淡然了。
“是。”他应了一声,恭敬的送走了康熙。
翌日清晨,胤禟直接从翊坤宫去上朝后,周澜泱见弘映没大碍了,便催他起身去上学。
平日睡到自然醒的宜妃却老早的守在了弘映门前,不乐意的说道:“大阿哥身子还未大好,迟个一两日学业有个什么大碍呢?”
“额娘。”周澜泱行了个礼,温声说道:“吾不可一日不习书,寒毡坐透,铁砚磨穿,退笔成塚。胤禟一向对待弘映学历甚严,您看……”
不等她说完,宜妃眼一瞪,不乐意道:“这世上哪有你们这班做阿玛额娘的?孩子昨日掉了水受了惊寒,竟然这就要逼着人家去上学了!”
“额娘……”周澜泱叹了口气,还要再劝。
宜妃一转身,一把搂住弘映,一边对周澜泱吼道:“总之弘映不在本宫这里养个四五日,养的大好了,谁也别想把他带走!你要是嫌在本宫这里无聊,大可回你九爷府去!”
周澜泱是哭笑不得,心道隔代溺爱当真是不分年代的。
这时,被宜妃搂在怀里的心肝儿开了口,笑嘻嘻的说道:“玛嬷,孙儿没事儿了。应该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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