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出征前夜,在府里设了宴,请了几位要好兄弟过府一叙。
弘曙弘昇自然在列,弘映虽比他们小几岁,个头矮一些,却也到的很早,还坐在了弘昇旁边,弘昇喝了口酒,拍了拍弘映肩膀,哈哈笑道:“思兰,快快长大,往后咱们兄弟一道打仗去。”
“好!”弘映不能喝酒,便端了茶代替。
弘曙就不乐意了,便试探道:“你额娘喝酒那么厉害,九叔酒量也不差,你要不,试试吧?”
看着那透明液体,弘映抿了抿唇,有些心动,他转身去拉了拉站着的胤禟,胤禟俯身看他,笑了笑。“怎么了?”
“我可以喝一杯酒吗?就一杯。”弘映伸出手指比了个一,胤禟乐了,便说道:“你要想的话,就喝一杯吧。仅限一杯。”
“恩!”弘映欣喜若狂,握着那酒杯的手指都在颤抖,他端起酒来,喜滋滋的说道:“敬二位哥哥。”
弘曙弘昇盯紧了弘映,等着看他尴尬不适,猛烈咳嗽的囧样。
却不料,一口酒下了肚,弘映咂咂嘴,舌头在唇角画了一圈儿。闷闷道:“没味道呀。还不如我额娘做的果酒香甜。”
那两个哥哥睁大了眼,弘昇嘴角抽了抽,问道:“你说没味道?”
“不觉得辛辣呛喉吗?”弘曙追问道。
弘映搓了搓鼻尖,嬉笑道:“不觉得,真的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像白水一样。”
“嚯……”
弘曙发出一声嗟叹,表情像便秘一样,缓缓举起手,和弘昇一起拍了拍掌,赞道:“厉害啊…”
在十四爷府里,那氛围自然与前几日在雍亲王府里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保泰是次次被周澜泱灌醉次次不服输,颇有些屡败屡战的英勇感。
他大着舌头嚷着自己还能再喝,周澜泱指着他窘状,乐的哈哈大笑。
她喝到兴头上,又难逢敌手,注意不到胤禩与胤禟还站在桌席后头说着话。
“这次十四弟出征要走了弘昇弘曙,我瞧着五哥七哥该是有些不放心的。”
胤禟一笑,道:“哪日弘映上了战场我也不放心。”
胤禩笑笑。
“你清楚我不是指这个。王鸿绪昨日给我传了话,说托合齐与齐世武四处活动,像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办,要我警醒着。”胤禩突然自嘲一笑,“难为我如今在老爷子面前高不成低不就的,还有人替我关怀惦记。”
胤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握了握胤禩的手腕,真诚说道:“八哥安心,时日还长呢。”
胤禩低眉一笑,眼角一抹戾气滑过,听他沉声说道:“太子那头动静搞的这般大,皇阿玛仍熟视无睹之,一个张明德能叫皇阿玛削我爵位,他口称四十年太子太久,皇阿玛却故作不知。不知该说可笑还是可悲。”
这四九城就是一座方方正正的地窖,阴黑不见天日,暗里的污秽流来流去,没一会儿功夫四处都被沾染上了。
好事儿不好说,若是坏事儿,便没有隔天知晓的理儿。
胤禛知道了,胤禟胤禩胤俄胤祯自然便都知道了,太子口出狂言,不满之意图与诅咒君父无异。
“也许不是故作不知,只是需要些时间吧。”胤禟睫毛密如鸦羽,笑意蔓了上去。
“或者,还需要些事儿去刺激他一下,像那一年一样。”
他补充了一句。
康熙四十七年,废太子时,从京城送去的种种罪证成了压垮老爷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那一次,最后的一剑是胤禛砍下的。
这一次嘛……
胤禟呼了口气,笑的星辰璨目。
“佟大人昨日送了些参草过来,难为他老人家了。”胤禩话中有话。
胤礽的狂语一出,自然人人都知晓不妥,就怕动荡,尽早为自己做准备是对的。要不然,佟国维的参草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这个时候送过来。
胤禩叹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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